“顾家已经保不了他了，顾冒必将成为一颗弃子，所以你现在还是不肯说实话吗，杨娟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小五站起身来，审视的目光直直地看向他，宛如一把锋利的刀具要将他清清楚楚地剖个干净。
那天雨下得很大，铁锈腐朽的气味配着不知从哪冒出的发霉味弥漫在整间屋子里，杨建成现在都还能记得很清楚，杨娟穿了件红色的连衣裙坐在自己的对面，脸色苍白如纸，宛如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了一般。
桌上的蜡烛火苗正随着窗外的大风摇曳着身子，杨娟就是在那样的坏境下，淡淡地对自己开口道：“哥，我怀孕了。”
杨建成忘了自己当时是怎么回复她的，但他记得自己的表情应该是兴奋和扭曲，毕竟子凭母贵，说不定妹妹就可以凭借这个孩子嫁入顾家的大门，连带着他们一家也可以脱离贫穷的苦海。
可当他把这个消息告诉顾冒的时候，顾冒毫不犹豫地告诉他，一定要堕胎，还要求他也要帮忙，他刚开始是犹豫的，但在听到顾冒给他的报酬后，他立马就拿着瓶酒去了杨娟家里，要拉她去医院。
杨建成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好像不愿意在回忆这段回忆。
一旁的小五倒是听得津津有味，他开口道：“然后呢，她跟你去了？”
“没有，她不愿意，她想把那个孩子留下来。”
杨建成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接着开口道：“杨娟这个人真是奇怪，明明我跟她说把孩子打掉后，顾冒会给她一大笔钱，可她就是不愿意，你说她留着个强奸犯的孩子干嘛呢。”
“所以你就把她杀了，对吗？”
小五开口道，表面上虽然是疑问的句子，实际里却是笃定的口吻。
“不是我，是顾冒。”
杨建成闻言着急地开口道。
“是他失手掐死了她。”
杨建成的表情一下变得狰狞起来，声音吐字也变得有些艰难，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夜，又看到了杨娟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在顾冒的手里慢慢没了生气的痛苦画面。
“你之前在法庭上当证人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小五挑了挑眉，揶揄地开口道。
“我说了我没办法，我没法跟顾家对抗啊。”
“你不是没办法，你是根本就没想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家现在在当地那可是大户人家，顾家估计没少给你封口费吧。”
杨建成的脸一下变得煞白，他想辩解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因为他知道，小五说的都是事实。
“你先好好休养，后面我们有事会再来找你的。”
小五不想再跟这个见钱眼开的畜牲讲话，说罢，他转身就离开了。
H市音乐厅。
一群媒体记者扛着长枪短跑就往里跑去，今天可是少儿钢琴比赛的总决赛，自从上次罗曦一战成名后，他们就无比期待着这位少年天才能又有什么优秀的表现。
罗曦站在后台上，莫名感到有些紧张起来。
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看着面前那层厚厚的幕布，知道妈妈和哥哥就在幕布后某个座位上为他加油，他又感到有些安心起来。
一定会赢的。
罗曦拍拍胸脯，安抚自己道。
“罗曦，你在干什么，祈祷吗？”
正想着，他就听到一道刺耳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畔。
是郑宇。
他转过头，看着一脸嘲讽的郑宇，笑着开口道：“是啊，我在祈祷，祈祷你和上次一样成为我的手下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