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雅谐离开了太后的寝宫,回到了偏殿,竟没想到如此森严的慈宁宫也进来了漏水之鱼。
“大师兄?”
程雅谐有些不确定的看着眼前的紫衣男子,见着面前的男子点了点头,随即松了一口气。
她也是许久没有见过她的大师兄了,记忆里的他都变得有些模糊了。加上这后半夜的蜡烛变得昏暗,所以才没有认出来。
“大师兄此番前来是干嘛?”程雅谐走至紫衣男子的身前,把他领到了茶桌旁,然后为他倒了一杯茶。
“恩,随师父前来救小师弟的。”紫衣男子说时眼里滑过一抹失落。
师父从未给他们说过程雅谐的状况,没想到竟是这样。原本在山上调皮捣蛋,让他们恨得牙咬咬的三师弟,竟是个女子,他竟现在才知道。
就连小师弟都知道的,他却还一直被蒙在了鼓里。
而且在这短短的一年内她还经历了如此多的变故。她是众所周知的多单纯善良的一个人,想想她在这南芜大陆经历的事情,就觉得心痛,越是心痛,他越是不敢轻易开口和她问好。
“大师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翼翼了,雅谐见你嘴张了几次都没把话说出来。”程雅谐调侃道,实则眼里强忍着泪水,还故作轻松。
师父和师兄们那么疼她的,如今来到了南国知晓了她经历的事情,知晓了她如今的现状,说不心疼她是不可能的。
是她不好,让师父们担心了。
“好了,这么久不见,你嘴巴还是那么皮。”紫衣男子嗔怪道,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蛋,入手的滑嫩让他有一瞬的失神。
“那还不是有你们宠我。”程雅谐并没有注意到紫衣男子的异状,说着就上前抱着紫衣男子的胳膊,语气里带有撒娇。
“好了好了,最受不了你这招。”紫衣男子说时,耳根有些红,毕竟现在知晓了原本的师弟变成了师妹,这样撒娇真的有些不好?
不过他还是喜欢她的撒娇。
“师弟怎样了?”
程雅谐先前光顾着自己的娘亲了,竟把师弟忘在一旁,现在想想心里满是内疚。
紫衣男子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雅雅不必自责,在那种自身都难保的情况下,想要保护别人谈何容易,若是执意要救,或许还会把情况弄的更糟。”
紫衣男子摸了摸程雅谐的头。
不知为何在他摸程雅谐的头时,总觉得有一道凛冽的视线一直在盯着他看,但环顾四周又空无一人,只想是自己的错觉。
“师弟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并无生命危险。”
“那师兄此番前来还有何事?”程雅谐看着眼前越发成熟,英俊的男子,心里闪过赞赏,她的大师兄就是了不起。
“师父他老人家已经向南皇说明了缘由,然后救出了师弟,似乎他老人家也打算带你一起走......”紫衣男子说话时,看了看程雅谐的表情。
看她竟是皱了皱眉,又继续开了口。
“师父说这是为了你好,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便会有很大的代价。”
紫衣男子虽不知道他的师父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总归不会害了程雅谐。
“师兄,你应该知道我如今的状况......”程雅谐欲言又止,她知道他们的好意,但是这种情况下她如何能够安心的和师父们一起离开。
“师父明天走,你再考虑考虑吧。”
紫衣男子说着就叹了一口气,“我先回驿站了,这是信号弹,若是你同意了就发吧,师兄回来接你。”
“好,师兄小心点。”程雅谐结果紫衣男子递过来的信号弹,眼里满是感激。
当初师父虽然说要是她敢进入军营,他就和她断绝关系。她后来还是我背了师父的意思,进了军营,但是她知道,师父还是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她。师父知道她的难处,她也知道师父的不忍,所以无论遇到什么她都自己扛着,从未找过师门帮忙。
她不想让师父为她操心。
紫衣男子刚离开,程雅谐房间的窗户就被一阵厉风吹开,门牙吱吱作响,声音在这寂静的也显得特别的突出。
程雅谐踱步都门前,想要关住门窗,谁料刚走到窗前,就见着一黑衣男子窜了出来,吓得她赶紧抽出了腰间的软剑,警备了起来。
“怎么?刚刚还在和其他男子卿卿我我,如今见着我来了,就像是见着瘟神一样?”
北若文说着就从窗子跳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