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彩张合着乌青的嘴唇,用力狡辩。
“丁彩,我早就发现你不对劲了。”喻妈站了出来,指着丁彩的鼻子骂,“要不是老宅那边发话,你不可能再进得了这座别墅,费家哪里对不起你?何曾亏待过你?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喻妈绝对不会原谅想谋害少爷的人。
“喻妈,不是我,少爷,不是我啊!仅凭一只死掉的狗,就说是我,这未免有陷害的闲疑。”
不见棺材不掉泪,白管家打了个响指,门口处光影一闪,一保镖进来,毕恭毕敬拿出一段视频。
所有人看了视频,皆瞪大了眼孔,黑暗中,进进出出厨房好几次的人影,不是丁彩是谁。
“这是昨夜拍下的,丁彩,你说不是你,那你进入厨房做什么?”
费南城的声音不疾不徐,他甚至连眼也未抬,质问的语气,那样云淡风轻。
只是,谁都知道,云淡风轻背后,酝酿着巨大的风暴。
谁都不可能会饶过想谋害自己的人。
费南城是人,不是神,他也不可能例外。
“容小姐胃病犯了,晚上没吃几口东西,我半夜为她做宵夜啊!”
“我们查过了,昨天晚上,只有你进入过厨房,一大早,少爷饭菜里就查出了毒,丁彩,已经好几次了,这次,你去给警察解释吧!”
白管家挥挥衣袖,几个保镖纷纷围上来,毫不客气架着丁彩的胳膊往外走。
“不要,少爷,听我解释,真的不是我,冤枉。”
丁彩伸出的手,死死抓住了门框,借助了墙壁的力,力气与保镖们保持平衡。
“昨晚,我看到少奶奶还去了厨房,这么说来,毒是她下的?”
这话让楚千荨暗暗吃惊。
丁彩要栽脏陷害她。
“丁彩,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去厨房了?”
丁彩直视着楚千荨愤怒的眼睛,她道,“你出了小阁楼,在少爷门口凝立许久,又跑到容小姐门口,不知道你要干嘛,大概是想找什么机会吧!反正,我是看不穿你,你说,你都嫁入费家了,只要为费家生个一男半女,荣华富贵自会得到,然而,你终是怕了,怕少爷一命呜呼,你在费家位置尴尬,所以,你得为自己谋算。”
这女人,真看不出来,怎么满嘴喷粪啊?
在楚千荨印象里,她从未得罪过她,认识她以来,楚千荨自认待她很好,可惜,人家不领情,莫名地就把火往她身上引。
“是,我昨晚失眠,睡不着,的确起来过一次,我想看看费南城睡了没,想去问问容恩为什么连她男人回来了,也不去看一眼,后来想着人家已睡下了,我就不去打扰了,我就回房了。丁彩,你不要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上次闹鬼,这次在六少早餐里下毒,还有上次,上次六少拉肚子那次,我怀疑也是你搞的鬼,你说,鎏金别墅的监控系统早不坏,晚不坏,偏偏在出事的时候就坏,上次为六少煮的粥,所有的一切工序全是我监督完成,除了我上了五分钟洗手间外,其余的时间,我一直就在厨房里盯着,那次也是你吧!”
谋杀一次不成,再来一次。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说,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楚千荨越想越气,做了坏事,往她身上栽脏,她如果能原谅这种坏人的话,未免让人觉得她楚千荨太没脾气了点。
“没人。”
丁彩的脸缓缓转向费南城,目光似柄刀刃,似乎还带着不可言说的怨恨,“少爷,你说是我下的药,你能拿出证据,我就无话可说。”
滴滴滴,高跟鞋接触地面的清脆声音传来。
转眼,那抹娇柔的身影已出现在大家视野里,容恩一脸雪白,白得极不正常,她跌跌撞撞走来,捂着肚子,倚在门框上,嘴唇紫青,像干涸的玫瑰张合,“丁彩,今早,你给我吃了什么?”
“容小姐,你什么意思?”
丁彩心头大惊,她不明白容恩为什么会在这节骨眼儿上跑来凑热闹?
容恩死死捂住小腹,艰难地吐着话语,“早餐的牛奶,你放了什么进去,我肚子为什么这么疼?”
说着,她眼皮翻了翻,脚步踉跄,身子晃了晃,软弱无力的身子沿着门框滑落。
白管家冲上前,一把搂住摇摇欲坠的容恩,焦急问,“容小姐,你怎么了?”
“备车,送容小姐去医院。”喻妈扬声吩咐。
容恩被送去了医院,丁彩平坦光洁的额头,冷汗遍布,她不明白容恩为什么会这样诬陷她?面上冷冽神情缓和了去,死死抠住门框的手力道终是软了下去。
眼眸深处,那抹聚敛的光彩也渐渐淡了去。
“送警局,立刻,马上。”
费南城再也无法容忍,凛寒冷冽的声音,如秋霜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