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没有那个自信,在他摘除面具后,她会对他死心踏地。
楚千荨又做恶梦了,她楚见自己被一群狼追逐,不小心跌入万丈深渊,身子猛地一颤,睁开双眼,冷汗岑岑醒来,幽暗的灯光,从窗帘缝隙里钻了进来,落到地板砖上,成了一道斑驳光影。猛地,一团黑影笼罩住她,挡去了她脸上的光芒,抬眼,她对上了一对幽深清冷的眼眸,若隐若现的面具轮廓,让她知道了他是谁。
看了看墙上钟摆,指针指正数字三。
深更半夜归来,还是头一遭。
“回来了。”
许是还没睡醒的关系,她的声音带着睡眠过后的暗哑。
“嗯。”
“做恶梦了?”他的声音,低沉苍老依旧。
楚千荨看着他,点了点头。
在她的印象里,费南城还是第一次对她这么温柔,她们像一对老夫老妻,他深夜归来,她虚寒问暖。
可惜,她们并不是。
平静的表面,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掩饰而已。
食指狠狠压在胸口上,干涸的唇瓣艰难开合,“你不生气吗?”
气氛凝滞,低气压缠绕在她周围,让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寒蝉,他抿唇不语的样子,最让她闹心,她即惧也怕。
“他……是谁?”
在心里酝酿了许久,他慢吞吞问出。
如果是从前,他一定会冲着她大发雷霆,费家六少,金贵滔天,怎么能容许别人给他戴绿帽。
他会撕裂了她,他未回来前,楚千荨已经在脑子里幻想了无数遍。
可惜,她料错了,他即不怒,也不恼火,只是用着极平淡的语调问对方是谁。
咬了咬唇,楚千荨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就好似自己出轨了,被丈夫捉奸在床,而丈夫却选择原谅,因为得到了宽恕,心里产生的负疚感让她痛不欲生,悔不当初。
负疚的心灵,让她拼命想要挽回。
“我也……不知道。”
出口的每个字,都带着轻微的颤动,可见她心里是多么的惧怕。
他们曾经是那么亲密,水乳交融,眼前这个男人,虽然不再英俊,俊脸毁于一场大火,但是,她们曾经经历了那么一段美好的岁月,而他也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她对他,有着一种陌生别样的情愫,再正常不过。
有谁说过,男人想进入一个女人的心,得先进入她的女性通道。
楚千荨正是这样的心理,因为朝夕相处,所以,她对他或多或少有了一些感情,而这份情,与对霍希睿不一样,她对霍希睿有着别样的**,对费南城,不过是亲情罢了,她们之间的联系,来自于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但是,如果另一个孩子果真是霍希睿的呢?
这个想法,让她莫名背脊生凉。
如果是霍希睿的,费南城能看在霍希睿医治他这么多年的份儿上,饶过这个孩子么?
楚千荨不敢有过份的要求。
她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宣判。
相信他有足够的能力,决定另一个孩子的生死。
她自己在心里说想生的话,纯粹幻想罢了。
阖上清冷的双眸,把楚千那张纠结的脸孔隔绝在外,“是金玉希做的吗?”
相信许多事,早已在他的掌握中。
楚千荨不敢再有所隐瞒,一个字一个字认真回答,“他是起因,但是,那个人,不是他。”
凶狠的一巴掌拍在大**,脖劲处,青筋凸现,爆怒似乎就快从那古铜色肌肤下暴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