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疯子般冲了过来,从费南城手里夺过孩子,不停地哄着,“宝宝不哭,妈妈在这儿,宝宝不哭。”
孩子是她的心尖肉,天下女人,没一个不心疼自己的孩子,除非那孩子不是她生的。
见她终于有了反应,喻妈与玉清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们很有眼力,相互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走出房间,把安静的空间留给少爷一家三口吧!
孩子的哭声,让诸安心抓心挠肺,解开拉链,不顾费南城在场,她坐到椅上给孩子喂奶。
生下孩子后,她一直不注重养身体,最近又患了厌食症,没吃什么东西自然不可能有奶水,费承颐吞吃了几口,发现没奶水,忽地又哭了,比先前哭得更厉害,诸安心急了,抱着孩子不停拍着,小声说着,“宝宝别哭,别哭呀,都怪妈妈。”
这幕,让费南城心里一酸,他叫来喻妈,喻妈要抱孩子走,诸安心死活不愿,喻妈劝解,“少奶奶,你没奶水,承颐饿了,他得去喝牛奶了。”
诸安心不放手,喻妈也不敢强制带人离开。
“少奶奶,我先带宝宝去喝奶,喝完给你送回来。”
有了为旬保证,诸安心才松了手,喻妈抱着孩子走了,屋子里,再次陷入了缄默。,
至始至终,自从进门后,费南城的目光就未离开过她的脸。
最开始,他也有置疑,怀疑她是装出来的,目的,只是想离开这座宅了,离开他罢了。
可是,与她呆的这半小时时间,让他感觉变了,他觉得,一个人演戏不可能达到如此逼真的地步。
她就像是一个没有躯壳,没有灵魂的人。
对任何事,不闻也不问,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不搭理她,也不关心身边的人事物。
除了刚才承颐的哭声唤醒她的理智外。
承颐走了,她又封闭了自己的心。
那夜,有了承颐,他与她之间的最大纠葛,而也让盛荷离世,有了他与她之间最大的障碍。
或许,前者的喜悦掩盖不了后者所给她带来的痛苦。
特殊的一夜呵!
费南城心情矛盾又复杂。
她不想见他,从她的表情,她眸子里的情绪,就能看出来。
费南城站在阳台上,为自己点了根烟,青白烟雾缭绕,透过玻璃门,他静静地看着屋子里的女人,那张白到透明,却并没一丝表情的脸,冷漠、高贵、优雅、纵容,却再添了一丝的病态的美丽,昔日眉间的英气,似乎正在慢慢地淡化掉。
是身为人母后的改变吗?
掐灭烟头,费南城推门进屋,看了看她,没再说什么,掉头离开。
诸安心的产后抑郁越来越严重了,喜怒无常,有时候会哭,偶尔还会抓扯自己的头发,达到喧泄自己内心悲痛的情绪。
费南城亲自去找了盛荷的尸骨,拿去焚烧成灰,白亮把骨灰罐抱过来时,诸安心哭得声泪俱下,那一夜,她一直把荷妈放在床前,甚至抱着‘她’入睡。
荷妈的骨灰罐自从进了卧室后,就再没拿走,最后,费南城在墙角搭了个台子,把骨灰罐放上去,还摆上了香炉与水果。
这个人的死,成了他们之间永难愈合的伤口。
心理医生,每天都会过来为诸安心排解痛苦,进行心理疏导。
这天,心理医生有事走不开,又到了她治疗的日子,白亮派车送诸安心去医院接受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