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片缓解了痛楚,不过,片刻,那痛楚又袭了上来,纠缠得他更加痛苦不堪。
太阳穴的疼痛,牵扯着四肢百胲,让他每根细胞血管,无一不痛。
颤抖着手,药瓶翻转,无数黄色颗粒全数落入掌心,大手一扬,所有药丸进入嘴里,疯了似地咀嚼,映在玻璃窗上的脸孔刹那狰狞扭曲。
无数暗夜,他只能独自承受病痛的折磨,至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
孤独、痛苦、难受、绝望。
所有的一切,没人能与他承担。
他费南城什么都可以,绝不会喜欢任何一个女人,他是个冷血的人,没心没肝也没肺,他可以做到没有任何软胁。
不给敌人任何可乘之机。
诸安心每间酒店,只住一天,一天后准时退房。
今天住的是间民宿,民宿是土木构建,大红漆木地板,同色系的圆桌,再配置一套古色古香的家具,整个房子看起来简单,又不失大气优雅。
尤其是书房,诸安心喜欢极了。
从书架上,随便抽下一本书,搬了把椅子坐在窗前,双腿交叠,放在窗台上,以她的位置,能够览尽前方小楼所有风光。
翻开书页,阅读完一段文字,一抬头,就能欣赏到日落西山的美丽景致。
这地方气温不算低,大概有十几度吧!
天气要慢慢变暖了,说明春天要来喽!
她正对一则财经新闻感兴趣,小方桌上的手机滴滴震动。
“喂。”
可能是因为太过于专注,竟然忘记了看手机屏。
“少奶奶,我是白亮。”
仿若被毒蛇咬了手般,拿开手机的同时,立刻按下结束键。
不到一秒,手机玲声再次响起。
手机屏显示着一串绿色陌生的数字。
抬头,深呼吸,吐气,再深呼吸……
食指一按,免提开了,白亮浑厚的声音经电波传来了,“少奶奶,请不要挂我电话,小少爷得了肺炎,高烧不断,少爷又生病了,昨夜昏倒在书房,少奶奶,不论你对少爷有多大成见,但是承颐,好歹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
白亮说到这里,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然而,另一把熟悉的声音又飘了来,语气急切,“少奶奶,我是喻妈,我保证白亮说的都是真的,你快回来吧,承颐病得不轻,脸都烧红了,医生说,高烧退不了,可能会烧糊涂的,我喻妈用人格担保,所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少奶奶,孩子那么小,不能没有妈妈,老夫人都急坏了,今天还哭了,我从来没见老夫人流过泪。”
费老夫人商界女强人,从来不会被什么打倒,这么多年了,一人肩挑所有重担。
然而,她却为费承颐的病哭得唏哩哗啦。
见对方没反应,喻妈抓紧了手机,心急火燎,“你与少爷之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不论什么事,你都不能弃孩子于不顾,少奶奶,你在哪儿,我让白亮来接你。”
喻妈还说了什么,她已经没有心情去听,果断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