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丝缭绕间,薄雾里,一张清峻的容颜,带着说不出来的微寒气息,站到她面前。
诸安心目光一顿,他怎么会过来,刚才不是站在离这儿两米远的距离吗?
“思柔小姐会抽烟?”
“嗯。”诸安心轻应了声,见他身子倾过来,她急忙退开一步,没想男人又逼了过来,她只得又退了一步。
“思小姐不止抽烟,还喝这么猛烈的酒?”
男人的目光从她惊慌失措的脸上,滑向那条矮凳上搁置的酒杯上。
‘咳咳咳’,气势逼人的男人,吐出冰冷字音,像是一个抓着妻子在外乱来的丈夫,一副问责的样子。
“即然不会抽,又何必逞强。”
话音落,诸安心指上的那支烟,已辗转到了他手上,轻松掰成两截,揉烂于掌心。
被男人气得咳嗽更剧烈了,好半天,诸安心才止住了咳,抬手捂住唇,敝红着脸蛋,乌溜溜的眼睛撑大,“你……干嘛?”
男人定定看了她两眼,目光扫向不远处的篝火,话语清晰,“跳支舞吧!”
诸安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费南城邀她跳舞。
脑子里,蓦地就想起了曾经与他共舞一曲的画面,记得她初入鎏金别墅,那天是费氏老宅家宴,老夫人让他们过去,她一身正装推着他出席,那时的他,病秧秧的,没精打彩,整个人要死不活的,众人向老夫人献礼祝完寿,金玉希挑唆,让费南城与她跳支舞,当时,大家都以为他出丑出定了,没想他从椅子起身,把手交到她手上,诸安心清楚地记得,他那时看她的眼神,坚定而灼烈,一切看你的了,结果也没让费南城失望,当着众人的面,哪怕舞伴是个瘸子,她利用那根拐棍,把舞跳得极好,狠狠打了金玉希等人的脸,一典舞毕,金玉希与费美兰的脸当场就绿了。
“你确定?”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脱口这样问。
“相当确定。”
男人不置可否,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牵着她手走向人群的同时,那支被他揉碎的烟从掌心滑落,黄又略带黑的尼古丁被风吹散,飘至老远,空气里飘弥着香烟的味道。
费南城这个男人,总是会给她许多意想不到的惊喜,你永远不知道他会什么,不明白,他心里想什么,更不清楚他喜欢什么,不喜什么。
总得来说,费南城这个男人城俯很深,深如一湾海洋。
他大掌一直紧紧包裹着她的柔荑,转圈融入人群时,他低下头,额头触到她的额角,冰凉的感觉,让他拧了墨眉,“冷吗?”
突如其来的关心,诸安心无所适从,微微摇头,红唇吐出两字,“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