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挂起一丝冷笑,看着她的眼神更冷了,“我是下人不错,可我在这座宅子里生活了几十年,老夫人不嫌弃我,她老人家对我的信任超越了亲人,我感谢她,所以,我打算用余生伺候她,直到我死。”
这番言词震憾了诸安心。
从年轻的时候伺候到年老,把一生都交付于费家,这样的忠心,即便是费家也不敢说什么,何况她只是一个外人。
见硬得不行,诸安心又软着嗓子央求,“玉清,求你了,孩子需要母亲,他还那么小,以前,我是错了,许多事,我也是身不由己,我只看他一眼,确定他平安无事后,我就离开。”
玉清仍然动容,目光直直地盯着她,如柄冷刀,“诸小姐,对于费家来讲,我是个外人,但是,你现在对于费家人来说,也不见得比我亲多少,承颐是你所生,但也是你把他抛弃,日后,他长大了,会明白所有的事,不是费家不要你,而是你弃了费家,少爷那么好的一个男人,你居然不要,这不,他出差去英国带上了容小姐,相信你也看到了新闻,外界传言,虽然不是全部,但空穴不来风,即然记者捕风捉了影,自然有它真实存在的事情,老夫人也会赞同他们的事,这趟差出完回来,少爷就应该要与容小姐举行大婚了,出差前,老夫人已经与他商讨过结婚事宜,他说,全权由老夫人作主,他没任何意见,以后,你就不要来打扰他们幸福的一家三口了。”
玉清条理清晰一番话,或多或少还是刺激了诸安心。
她没想到费南城与容恩是真在一起了。
老夫人排斥她开始,可能就已经接纳了容恩。
相比较而言,老夫人是更喜欢容恩的,毕竟,是老夫人亲手培养出来了人才,更能辅助费南城拼捕一番事业。
见她面色泛白,玉清视若无睹,甚至不介意在她心口插上一刀,“你想对了,容小姐与你相比,更能帮助少爷,上个月的新闻,不知道你有没有看,上面说的都是真的,容小姐一出马,费氏烂摊子立竿见影就收拾了,费氏高层无一不对容小姐赞赏有加,老夫人也高兴极了,而你的身份……”
玉清没有明说,话里话外都有点不想提的意思。
玉清代表着老夫人,玉清的话,正是老夫人想对她说的。
老夫人的意思很明示,希望她消失,再也不要出现在费家,来打扰费南城与容恩的甜蜜恩爱。
嗓子像破了风,诸安心犹豫半天,终于吐出,“我不会打扰她们,我只是想看一眼承颐,或者,麻烦你告诉我,承颐平安与否,得到答案,我即刻就走。”
玉清瞥了她一眼,转身往里走,她真的不想再与这个女人哆嗦。
诸安心怕大门合上了,伸手死死撑住门板,对那个叫阿菊的女子道,“你告诉我,我别无所求,小少爷是不是还在家里?他没什么事吧?”
阿菊看了她一眼,又回头瞟了眼玉清离开的身影,难为情地低下头,把玩着手指不敢应声。
诸安心无法撬开玉清的嘴,只能在阿菊的身上做文章。
她一把将那孩子从门里拽出来,从耳朵上取下全身上下唯一值钱的黄金耳钻,塞到女子手里,双手握住孩子双肩,“阿菊,我求你,告诉我,承颐在哪儿?”
许是费家规矩很严,许是阿菊惧怕玉清,她知道玉清并没走远,再说,费家宅子里全方位安装了摄像头,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主人监控之中。
她摇了摇头,摊开安心的手,把耳钻放到她掌心里,说了句不知道后,转身跑远了,诸安心握着耳钻,站在门口,进退两难,即便是再想见孩子,她也不能硬闯费家老宅,那样一来,费老夫人对她印象更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