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奶奶病了,好点了吗?”
寂静的空间里,为避免尴尬,诸安心尽量找话说。
“脑出血,50毫升,出血量虽不多,但是丧失语言能力,现在也说不出来话。整天只能躺在病**,不过,意识是清楚的。”
费南城静静地叙述着,语气平淡,像是在叙述今日天气一般。
从没见过如此温和的费南城,诸安心看着他俊美的侧颜,眼神有点迷醉,她惊奇于他柔和的态度,心里暗忖,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偷走了承颐,可是,费南城是谁,不可能查不出一点蛛丝马迹,之所以有这样平和的态度,是装呗!
车子抵达目的地,靠右边熄火,诸安心道了声谢谢后,正准备下车,忽地,一支手就横了过来,大掌落在了她雪白素手上,回头,缓缓对上他的目光,“有事?”
“不请我进去坐坐。”
“不方便。”她扯唇笑了笑。
女人的冷漠疏离,终是伤了他,眼角的笑一点点敛去,“有男友在家里?”
男友?
她不知道他怎么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如果他真有了男友,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对,比你帅,比你更年轻,比你更讨女人欢心。”
连续几个‘更’字,堵得费南城哑口无言,心里的那点醋味发酵成针,不期然捅向他心底最深处。
他松了手,她赶紧打开车门走下车,而女人如释重负的神情酌伤了他的眼。
诸安心本来还想着不知道找什么样的借口,阻此他上楼来,没想到,他问出了男友之事,她到是顺水推舟,她能感觉得到费南城的不舒坦,不过是大男人思想在作祟罢了,诸安心绝不认为他会喜欢她,为她吃醋什么的,充其量不过是占有欲而已,因为,曾经,她是他的女人,他们同处一室,同睡一张床,她是他孩子的亲妈。
他为什么而来,她当然清楚,她不能让他与承颐见面。
匆匆忙忙跑上楼,掏了钥匙开门,正在关门时,楼道灯光一闪,一抹影子迅速掠来,单手撑在门板上,阻此了她关门的动作,诸安心扬首,目光与那抹闪耀着碎光的眼眸撞了个正着,“你?”
她讶然,她是跑上楼的,而转眼,他怎么就上来了?
是飞毛腿吗?
“费总,你是跟踪王吗?”
不去当刑警,真是可惜了,经商完全是浪费人才,早知道就让他去当特工,为祖国做贡献。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并没与她再说一句,而是用力撑开了门板,拨开她身体,踏步进屋。诸安心只能跟在身后哇哇地叫,“你这叫私闯民宅,费总。”
男人犀利的眸子在屋里收寻了一圈,质疑的目光落到了女人脸上,“孩子呢?”
“什么孩子?”
诸安心佯装不知,让他火冒三丈,“少装蒜,诸安心,承颐在哪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回避着他的视线,镇定自若回着,“承颐不是在费家,孩子不是在你手上吗?你到反过来问我,噢,对了,承颐出了什么事?”
见女人不见棺材不掉泪,费南城阴冷一笑,从兜里摸出一叠照片,毫不犹豫就砸到了她脸上,刷刷刷,坚硬的照片边角划伤了她的脸,她竟然毫不在乎,伸手弯腰,就近捡起一张,是她穿着大衣站在碑墓前,凝视着碑墓上的女人,神情沮丧的脸孔,拍摄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孩子的半颗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