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愿意在别人的岐视之下生活。
当年,她在孤儿院,有人冤枉她拿了一件小东西,她气得砸了桌子,还躲到孤儿院那间简陋的藏书阁,一躲就是两天,院长好不容易才找到她,知道她是被冤枉的,院长惩罚了那帮欺负她的小朋友。
那种被世界遗弃,被所有人讨厌的感觉,诸安心懂。
她解释后,费南城眼睛里的那抹冷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非常柔和的光芒。
“白馨有你这个妈妈,是她的幸运。”
没想到,安心并不接受费南城的赞扬,反驳道,“不,我不是一个好妈妈,真的。”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安心的眼睛里满含泪水,她不是一个喜欢多愁善感的人,但自从生下承颐后,那个理性思维的诸安心似乎在渐渐远去。
“一个好母亲的定义,我们谁都没办法去稀量,对于孩子来讲,你能给予她足够的爱,尽一切力量,你就已经做到了最好,只要做了,我们便问心无愧。”
掐灭烟蒂,费南城轻轻拉住了安心的手,不时放在唇边亲易,两人的目光不自禁在空中交汇。
“安心,你信我吗?”
也许,这句话搁在费南城心中已多时。
“信。”
简单的一个字似乎并不能代表费南城心中的诚意。
费南城薄唇轻掀,补充出,“全心全意。”
要做到全心全意相信他,也许还有些难度,安心又怕令他失望,吸了口气,她答,“也许,暂时我还做不到,但是,南城,我相信你的为人。”
共同经历了这么多后,诸安心想把未来的岁月交到他手上。
这样的想法不知道是从几时开始的,或许是从辰媛酒庄偷走孩子之后,也或许是费承颐丢失之后,以前,她做任何事都不想依靠任何人,然而,这次,她感觉自己万分疲惫,这辈子,就想靠着眼前这个男人。
而他强劲的臂膀也足够为她所靠。
“如果承颐找到,你愿意让我回费家吗?”
这是她好早就想问的问题。
男人的目光忽地就变得温柔起来,浑身冰冷的棱角似乎都没有了边,他深深地凝睇着她,轻吐几字,“不允许。”
见她低下头,回避他的视线,他轻握着她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这段日子,我过得辛苦又煎熬。”
费南城从不说情话,更没有追女友的任何经验。
破天荒地,对诸安心说了这么情意绵绵的话。
这话像一团火般温暖了诸安心冰冷的心口。
她说,“如果承颐回不来,我……便是费家的千古罪人,南城,我后悔了。”
他等她这句后悔了,等得心都快碎了。
如果她不愿意回头,他也不打算继续单相思下去。
男子汉总有点骨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