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柔。”低下头,如梦呓语,他吻着她鬓发,耳垂,描绘着她耳廓,嘴唇渐渐滚烫,泪水滑过绻骨,滴落到她鼻尖上,她尝到了一个男人泪水的滋味,苦亦咸。
爱极,才会伤心至此,痛极,才会在再相见时,旁若无人到肝肠寸断。
他想她,念她,却因她的离去,而大开杀戒,痛下杀手,甚至不想放过任何伤害她的人。
“费南城说的全是事实。”
女人任他抚摸良久,出奇不意的一句话,让他僵在当场。
“你说什么?”
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诸湘柔面容冷沉依旧,如花嘴唇张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不。”
撕心裂肺的怒吼后,是痛到极致,再难忍受的喧泄。
一拳砸到了桌子上,桌子未伤,掌心的伤口再度裂开成殇,有些人,有些事,他绝不相信,绝不,他们居心叵测,都不想他金玉希过好日子。
他赤红着双眼,怒不可竭,“到底……他们给了你多少的钱?”
金玉希没想到,他痴心一辈子,打算倾尽一生来相爱的女人,居然是个见钱眼开的货色。
“难道我们的感情就这样廉价?”
男人掷地有声的质问,让表情微淡的诸湘柔终于掀动了眼皮,“我的爱,无价。”
“我与你之间,从来都不是男女之情,你不适合我,我以前就给你说过。”
“不适合,你可以在我身下展转承欢?可以夜夜叫得那么销魂?”
无法接受爱人不喜欢自己的事实,金玉希穷凶恶极到口不择言。
诸湘柔的面孔白了白,迅速又恢得到了原来的表情,在她诈死的那天,在她生下孩子的那天,她就早已没了什么礼仪廉耻。
“你为什么要饿死荷妈?”
“这就是你恨我的原因?”
金玉希忽地反应过来,像看到了抹希望之光一般,他握住了她诸湘柔双肩,力道有些重,诸湘柔咬牙承受,“我当时以为你不在了呀,所以,才会饿死她的。”
“你说谎,你饿死荷妈的时间是在得知我死亡时间之前,金玉希,你的爱,我承受不起,收手吧,不要再打着爱情的幌子伤害你的亲人,我真的承受不起。”
诸湘柔嘴唇颌了颌,最后还是艰难吐出,“荷妈的死,让我万箭穿心,我知道,你恨荷妈,因为,天佑是她的侄子,荷妈一直不喜欢你,一直搓合我与天佑,天佑为什么至今在牢里,我想你也应该明白,若不是他念在孩子的份上,怕你伤害了孩子,你以为他会心甘情愿当你的替罪羔羊。”
闻言,金玉希也没辩驳。
只是问了句,“你当真不想回头?”
诸湘柔别开脸,女人冷漠的神情,坚决的态度,再次刺痛了金玉希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他踉跄着退开一步,指了指诸湘柔,又指了指费南城,甚至又点了下费相思,以及不再言语,却早已气得印堂发黑,面色铁青的老夫人。
“是的。”
他终于大方承认。
“我是故意饿死荷妈的,谁让她一心想要把她许配给盛天佑,谁让你给他……有了孩子。”
后面几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深眸里的爱,瞬间转成了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