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永年走过去仔细看了一会儿,皱眉问道。
平安走过去指了指那个黑点,道:“您觉得这个黑点是怎么滴上去的?”
这不莫名其妙吗,怎么滴的?肯定是不小心滴上去的呗,谁还能故意是咋地?
众人没说,但也是这个意思,用钢笔写字有的时候还容易漏水儿呢,更别说用毛笔的时候了。
“我倒是觉得,这个黑点是故意滴上去的,”平安平静说道。
“目的是什么?”祝永年沉声问道。
对啊,做事总得有目的吧,好端端的为啥要把墨滴在上面,这个事情他明显不对劲儿啊,谁都知道,有瑕疵了的东西价值是会降低的。
“你少胡说,这幅字都多少年了,就不小心滴个黑点又能怎么样?这上哪儿查去,无头公案啊这是!你现在说这个一点意义也没有啊!”
单家秃顶舅舅顿时就嚷嚷开了,生怕平安把他的事给搅和黄了,上蹿下跳的厉害。
......
平安没理他,而是一直盯着祝永年看,而这位老人却拿着放大镜戴着手套,近距离在看着这幅字。
平安暗暗点头,不管怎样,这幅对学术尊重的态度就很不错,只要别人提出疑问了,他们就要负责把疑问弄清,这才是做学问的样子。
既如此,平安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否则,这就是对老人的不尊重!
“我曾经看过张寿先生的自传,里面提到过他晚年的时候患了一种病,手腕总是时常无力,一些来往访客的回帖都是让他的长孙帮着弄的。
又提到他长孙因为替他回帖,写的字已经有几分他的风范了。”
平安说到这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宁妈妈和乔如意等人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祝永年好似也回想到什么了,点点头,道:“确实有这个一回事,张老的自传中确实提过一嘴。”
“那你还记得张老这位长孙后来是做什么的吗?”平安紧跟着追问了一句。
祝永年深深的看了平安一眼,好像明白了平安要说的是什么,道:“是做文物修复工作的,主要就是修复字画一类的。”
“扯人家孙子那干啥?”秃顶舅舅看他们俩打哑谜,当时就恼了,“你到底有完没完,抓紧说完,这拍卖还没结束呢!”
“那恐怕是需要重新估计了!”
平安淡淡道:“这幅画是仿造的。”
她也没管别人的啥表情,直接扔下这么一个大雷,道:“张老的自传里写了,当时家里人为了分辨他和孙子的作品,会在书画上留下一个小扣子。”
所以,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这幅字上的墨点就是人家祖孙两个的钢印,正好判断到底是谁的作品。
秃顶舅舅当时就不乐意了,气的跳脚,“我不信,你说是就是啊?就不许人家手抖了吗?你都说了张老那时年岁大了,老人家吗,握不住笔都是正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