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死。”
“所以,只能让他们去死。”
这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没声了。
他们看着眼前的姑娘,再也没法把她跟柔弱俩字联系到一块。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保卫科长接起电话“喂”了一声,下一秒他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变了,腰杆“噌”的一下挺直,声音都打着颤。
“是……是!周老!我……我明白!”
挂了电话,他看陈念的眼神,已经从震惊变成纯粹的敬畏。
“陈……陈念同志。”
他结结巴巴的说,“周老……周老亲自打电话来过问您的事了。”
他顿了顿,咽了口唾沫,用一种近乎报告的口气说:
“他让我转告您,您放心,这事儿,保证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周老亲自打了电话。
这六个字,就跟一个雷,在小小的保卫科办公室里炸开。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个刚才还一脸官僚气的科长,全都吓的大气不敢出。
他们看陈念的眼神,彻底变了。
敬畏恐惧还有一丝藏不住的讨好。
这下谁都看出来了,眼前这看着普通的乡下姑娘,背后站着一尊他们够都够不着的大佛。
陈念没理这些目光。
她就那么坐着,手里还攥着那把从小混混那儿夺来的弹簧刀。
刀柄上,好像还留着对方的体温跟血腥气。
她知道,这事没完。
对方敢在首都大学里动手,说明背后的人已经急了,到了狗急跳墙的地步。
抓这两个小混混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她要的,不是一个交代。
她要的,是把那些躲在阴沟里的耗子,一把薅出来,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陈念吸了口气,站起身,走到已经吓得脸无人色的保卫科长面前。
她没提周老,也没提任何背景。
她用一种平静到诡异的口气,提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要求。
“科长,我想给我奶奶,打个长途。”
下河村的深夜。
陈秀英坐在油灯下,手里捧着那本《御厨监制》,一页一页看的入神。
自从陈念去了首都,她每晚都看这本书,这成了她和孙女之间没声的交流。
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是老支书赵铁柱,他提着马灯,跑的气喘吁吁。
“老嫂子!!!不好了!!!”
“公社刚才来电话,加急长途,从首都打来的!”
首都!
陈秀英捏着书页的手一下就攥紧了。
她人直接站起来,连拐杖都忘了拿,快步就往外走。
“出什么事了?”
她的声音还算镇定,可急促的脚步却卖了她心里的慌。
村委会的电话亭里,陈秀英拿起了那冷冰冰的话筒。
电话那头,是孙女陈念有点发颤但清晰的吓人的声音。
陈念没哭,也没诉苦,只是三言两语,把今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当听到弹簧刀,后腰跟电击顶针这些词,陈秀英握着话筒的手背上,青筋都爆了出来。
一股寒到骨子里的火气从她瘦小的身子里迸发出来。
旁边的赵铁柱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像冻住了。
他看见老太太那双浑浊的眼睛,此刻就跟结了冰的深潭,里头翻滚着能吞噬一切的怒火。
欺负她的念念?
还想让她永世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