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他把口袋骤然放下时,那喷张的肌肉又收了回去,背部线条重新变得修长匀称,在阳光中投下柔润流畅的剪影。
“哦怎么了为什么停?”二丫看得入了神,差点一头撞上他身上去。
哑巴有意意外地看着她,因没想到,她的脸会变得跟桃花一样娇媚。
粉粉的,润润的,两颊绯红,羞态可掬,具有一种他从来没见近的女人味。
二丫娘倒没看出异样,拉着哑巴的手道:“累了吧?要不要换我来?”
开什么玩笑,这下连哑巴都微微一笑。
换了个肩头之后,哑巴再次走在了前头,二丫红着脸后头跟着,几乎不抬眼皮地跟着。
到家后卸下包裹,哑巴要走,二丫娘一把拉住了:“看这日头就快到饭点了,吃过了再走吧!”
二丫也叫他留下:“跟我还客气啥呀?现在咱是有粮的人啦!”一脸傲娇。
哑巴犹豫一下,用手指指门外,东边的方向。
“嗯,怕你姨担心是不是?”二丫娘体贴地点点头:“也是,你姨见不到你哪里吃得下饭?那你就回去,过几日请了你姨来坐,你再来一起来入席。”
二丫心里明白,这里说的姨,就是指吴家三姑娘了。
哑巴微笑点了点头,又冲二丫笑了一下,走了。
“要说这人真是哪儿哪儿都好,”二丫娘犹自望着哑巴远去的背影叹息:“只可惜出身不好,怎么就没托生个好人家?这一付细皮嫩肉的样儿,哪里做得了农人?”
等了半天,却没见二丫接茬,不由得讶异回头:“呀!丫头你忙什么呢?”
二丫满院里院外地打转::“娘,咱家的地窖在哪儿呢?“
“哎呀我跟你说哑巴的事,你跟我扯什么地窖,”二丫娘悻悻地,走到篱笆下一处离鸡笼不远的地方:“哪,就这儿。”
“哑巴的事您就别操心了,这人哪,做不做得成这样,做不做得成那样,那都是有命数滴!”二丫边费力地拉起地窖门来,边一本正经地胡扯:“好比您女儿我吧,从前傻丫头一个,好吧,蒙老天有眼菩萨垂青,就这么着往水里一掉,得嘞,现在脱胎换骨,不成个齐全人了么?”
二丫娘想笑又有些心酸,不过齐全人几个字倒勾出她的心事来。
女儿现在既然是个周全人物了,那田八姨给说的亲事,还要不要应下来呢?
按说这户人家,真不是什么能提得上筷子的。
离这里几十里地不说,男人还是个七老八十的,说是家里有田有地有房子,不过自己十几岁一个黄花大闺女送过去就做了人家的妾,小小年纪就要一辈子做小伏地,二丫娘想着就有些眼红心酸。
可是拒绝的话,她八姨脸上会不会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