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自己来了,三姨也来了,那就没必要缩头缩脚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自己得拿回来,吃了十几苦的三姨,也不能白白受屈。
那么,这一付不轻的担子,自己是不想担,也得担起来了!
眼见文哥一步步,稳稳地走到苏清鹤的床前,三姨从半夜上车开始,便憋在胸腔里的一口气,终于顺顺遂遂地,吐了出去。
这才得工夫,向外看去,心里想着,也不知那徐大,有没有同样顺利地,把事办成呢?
雨势愈发大了,吹得廊下挂着的铜风铃儿,叮叮当当直响,黑云如墨,电光开处,闪烁金蛇般跳跃不定。
满天盖野的雨雾里,一辆马车,正走得急,是大刘庄的车,车里坐了二丫和她娘,还有个胖墩墩的圆身子,是麻姑。
“我爹还说,今儿这天姑娘必来不得了。我就说这有什么?你是不知道我二姐姐的脾气!本该要办的事,哪能叫一场雨就阻挡了?再说看地钎枝是大事!我们家几十亩地都拨给她了,这担子可不轻!她是个心里有数的人,不会赖帐!”
二丫笑着捏了对方的肉腮帮子一下:“看这张会说话的嘴!你这么又吹又捧又大棒子举着的,我能不来?不来不得招你骂我,是那不晓事的糊涂蛋?”
麻姑笑歪了嘴,又吃几口二丫才做好的柠檬小蛋糕,眼角余光瞥见田家娘子,似乎从上车开始,就没见她抬眼笑过,不觉心中生疑。
“二姐姐,你娘怎么了?”
二丫搂着娘有些发抖的肩膀:“没事,”嘴角挂着一丝风轻云淡的笑:“昨晚赶活,没睡好。”
麻姑哟了一声:“二姐姐,如今你也是看看就要发财的人了,怎么还让你娘天天熬夜?让她别做那些个费眼睛又费时间的针线活了,帮你看着帐本子看着钱袋子,不是更轻松容易吗?”
二丫的笑声有些发飘:“没错,就是这个理,不过我怎么就眼看快要发财了?这顶帽子你可不能乱扣!”
田家娘子想还发财呢,眼见就要被嫁到山缝子里去了,发个什么破财啊!
麻姑嘴里的蛋糕有些嚼不动了,她可是个鬼机灵,什么脸色眼神看不出来?
“田妈妈,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田家娘子不敢接话,怕一开口,就要哭出来。
麻姑就看二丫。
二丫叹了口气:“什么都瞒不过你,精得鬼一样。我娘怕我三伯伯给我结门坏亲,把我卖了。”
麻姑呀了一声,一整块蛋糕从嘴里掉了出来::“这还了得?!卖了你我家的地可怎么办?你怎么这么快就要嫁人?!说好大干一场以甜品点心占领天下的呢!你的雄心壮志呢?!”
二丫又叹气:“这不是我们那族长的主意么?我也想占领天下崛起在田家村之东南方啊!可现在不是受制于人么??”
麻姑转转眼珠子:“也是,你爹走得早,你那什么三伯伯就替你出头,你也没话说。哎要不然这样,”她忽然眼前一亮:“你嫁到我们大刘庄来吧!让我爹给我做媒!哎呀我大刘庄好小伙子可多了!你今儿就去看,看中谁告诉我一声,这事包我和我爹身上了!保管你那什么族长没话说!再一个,你嫁过来,不正好强强联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