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妈妈摇头:“放心吧夫人,两边角门都锁上了,钥匙在奴才兜里呢。巡夜的也叫我打发了,在外头吃酒,不妨事的。”
苏夫人长吁一口气,胸口还是闷得难受,气血无法回位,几乎憋住了呼吸。
“夫人,这妖妇依奴才看是绝留不得的!不如找个机会,趁她回乡,暗中……”徐妈妈将手掌狠狠向下一翻,做出个劈山之势。
苏夫人半天没说话,过后却冷笑一声:“且放着她,说不定将来有用。那个哥儿看她看得极重,也许将来,可以以她作戏,牵制着哥儿。”
徐妈妈吞吐一声,好像有话要说,又不方便开口似的。
苏夫人看她一眼,不耐烦起来:“你又怎么了?才说四处没人,又这样小心。”
徐妈妈不敢反驳,只得顺着她的意思:“夫人的话自然有大道理,奴才想得不如夫人周到。奴才只是想着,万一那贱婢作妖,哥儿翅膀又硬了,老爷又护着,那这局面。。。”
徐妈妈不敢再说下去,因臂弯里那只手,忽然夹紧,捏住了她手臂内侧的嫩肉,瞬间几乎将她眼泪逼出来。
“你跟了我几十年,倒越老越不会说人话了!”苏夫人的声音如利刃刮骨,徐妈妈的冷汗下来了。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说着要就跪。
苏夫人哼了一声:“起来吧!不长记性的东西!”语气略有和缓,因提到要让对方去办的事:“二房那边,怎么说?”
徐妈妈刚才是领着夫人的令去的,为探听二房那边,对文哥回来一事的看法。
当然不可明说,只能旁敲侧击,因此夫人去就不合适了,人家是一定会当面问的,奴才则不一样,徐妈妈身份更与别人不同,心眼又多,自然能知晓些明面上不可言说的秘密。
“二夫人还是老样子,一脸关心,不过那笑假的,奴才都看不下去。好在她推虽推着,话里话外的,还是让奴才乍么出些意思来。”
因刚才惹得夫人动气,这会子徐妈妈愈发上赶着要令对方高兴,因此语气变急切,声调也高了。
本就没走远的三姨,此时正躲在廊下一丛桂花阴下,将主仆两人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怎么个意思?”
苏夫人貌似平常,可也听得出来,是有些不安和心焦的。
“二房那边,原是提防着,夫人从娘家过继个侄儿来,顶着夫人娘家的头号,她们不敢动。可现如今,说话就往家领了个姓苏的儿子,二房一来不信,二来,也有些看笑话的意思。”
苏夫人静了半晌,再开口,语气变得急躁:“当初我就说这事不好!老爷偏不听!临到要死的人,还记挂着十几年前的一句话!那五姨死就死了,还要拉整个苏家给她作陪不成?”
徐妈妈没敢吱声,吴家三姨却在暗处冷笑。
要拉也不是拉整个苏家,是只拉你大房!谁让你平日刻薄刁钻狗眼看人低使小性耍威风十大恶行都占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