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花厅才起争执,他耳边就吹来消息了。
“回少爷的话,花厅里头果然吵起来了!还是咱家大夫人给田姑娘没脸,田姑娘当然受不下这口气,就,就这么,针尖儿对麦芒的……”
听到这里,本该担心的文哥,忽然控制不住的翘起嘴角。
是啊,我的二丫怎么会甘心白叫人欺负?就算对方是苏大夫人,也不能的。
“您怎么还笑?”明童发急了:“花厅里都闹翻天了!徐妈妈不知说了什么,被大夫人打得皮开肉绽的抬出来了!才回我话那人说,看这架势,今儿苏大夫人不闹个天翻地覆是绝不肯罢休了!毕竟她折了个大棋子儿啊!”
文哥沉了脸:“她想怎么闹?”
明童摇头,一脸无奈地望着文哥:“少爷,这事我可说不准,我只来了苏家半年,大夫人的手段只听人说过,就是个狠字。不过具体如何,别人可不敢直说。”
文哥向前走了两步,正=抱着胳膊站在游廊下,高大身躯傲然而立,双目一瞬不瞬凝着花厅的方向。
明童心里知道,嘴上不敢说,怕主意出得不好,反耽误事。
文哥想了片刻,,眼神乍然如晨星般亮起:“你快去,”他回头看着明童:“请杨县令来,说我有话跟他商量!快去快去!”
明童心下一松,暗自点头,忙不迭跑了去,顷刻便引着一头雾水的杨县令来了。
“苏公子,里头正热闹呢,您怎么一人跑外头躲清净来了?”
一见文哥独自候着自己,杨县令心中便大约有数,嘴上却还打着哈哈装不懂。
文哥也笑了:“这不候着杨老爷么?有几句体己,不知当讲,不当讲?”
杨县令走到他面前,才发觉自己竟比对方矮了近一个头,只得笑眯眯地装无所谓,向后退了几步,微微仰头看着文哥:“请苏公子吩咐就是。”
文哥呵呵一笑:“县令老爷,看您说到哪儿去了?您才是这城里的一县之主,所谓父母官也。我请您来,也是替您分忧的意思,哪里敢说吩咐二字?您看啊……”
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县令脸上便绽放出了满意的笑容,紧接着,他便招来早在一旁焦急等候的明童:“你去吧,找我的小厮,让他跟夫人这样说……”
明童长长地吁了口气,脚下如有神助,很快进了正堂找到小厮,然后不过半盏茶时间,本来站在花厅后头,一心只想看笑话的杨夫人,便施施然走到人前来了。
此时,正值苏夫人大怒,指着二丫质问她拿自己当谁之际。
“哎呀大夫人,怎么这样气急起来了?”杨夫人摇着手里的仕女团扇,笑眯眯地走近苏大夫人:“今儿是陈家老太太的好日子,人家着急的还施钱施粮的发善心呢!咱们当客人的,也不能拂了主人家的面子是不是?看老太太高寿办喜事面上,您就抬抬手,别跟这个不知趣的小丫头计较了吧!”
杨夫人是这里地位仅次于苏家的女眷,她一开口,当然有人应和,于是大家嘻嘻哈哈地,开始劝起苏大夫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