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一落，只听见黎雅冷嗤一声，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声音，一贯清亮的嗓音此刻也染上了几分冷意，“章阿姨，你对我妈妈和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更不用说原谅，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把你保出来，是因为这件事情你因我而入狱，也是因为我被褚东宇告上法庭，算是还你的人情，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不会计较你曾经的所作所为，这次的事情一结束，我们之间互惠互利的关系也就到此为止了。”
一听到这话，章慧茹是真的慌了，她已经把她看成了自己的保护伞，她怎么能撒手不管？
“雅雅，你不要这样，我们这段时间相处的不是很好吗？我也知道自己以前犯的错误太多了，难道你就不能大人有大量，原谅章阿姨吗？”
她的这番话，已经几近恳求了，就差给她跪下来求她了。
可是，黎雅丝毫不为她的恳求所动，脸色依旧是那么冷，“章阿姨，人都要为自己行为买单，你让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可是以前你和黎静联手欺负我的时候，你怎么没有发发善心放过我呢？我妈妈也只不过爱错了一个男人，你为了褚东宇，竟然能害死我妈妈！那个时候你怎么不大人有大量放过她呢？！”
说到最后，黎雅的眼眶都已经红了。
真的不是所有的错误，都值得人原谅。
章慧茹无法反驳，悔恨已经弥漫在她的心底，挥之不去，“雅雅，阿姨真的知道错了，再说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你就不能给阿姨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改过自新？
听到这个字眼，黎雅更觉得可笑，“阿姨，不是什么错误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有时候机会只有一次，你自己错过了也就没了。”
“再说了，我并不认为你已经改过自新了，如果褚东宇没有出轨让你心死，如果褚东宇没有家暴你，你恐怕到现在还不知道悔改呢。”
像章慧茹这种作恶多端的女人，改过自新不亚于一次重生，她真的能改过自新？
黎雅真的很怀疑。
章慧茹一时间无言，随即苦笑道，“是，或许你说得对，我在东宇身边太久了，这么多年的饮食起居都是他一个人照应的，我对他也有相当的依赖性，其实我早就该在他出轨的那一次就认清他，可是我不敢，直到他对我动手的时候，我才幡然悔悟。”
她的自白让黎雅喝水的动作一顿，但很快她就笑道，“然后呢？现在才发现男人其实是靠不住的？”
章慧茹沉默不语，点了点头。
“可惜太晚了。”黎雅放下手里的玻璃杯，看了一眼时间，觉得时间不早了，“从今往后，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就到此为止，我认为你的人情，我已经还完了，你既得了八千万，又得到自由，够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