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梓姗怔怔地浮在半空中，视线一转不转的看着场景千变万化。
而这一次，她依旧没见着龙尔悦，但这一次，夏毅却在遇上她时，喊出了‘笑笑’。
……
夏毅依然很爱那个她，但这样的深爱，却建立在夏毅将她当成了另一个人。只想让她，专属于他。
而这一世的她，察觉到了这样的情况，想要离开却发现无法行动。她已经被夏毅囚住了。
夏毅不管去哪里，都要带着她。
所以……这一次，李梓姗看到了叶家灭门的场面。
悬浮在空中的李梓姗，亲眼看着自己扶起了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龙尔悦，询问她是否有受伤。
甚至亲自，带她回去治疗。
“……”
木讷的瞧着下方的场景，李梓姗凛然了目光，丝毫不敢相信，“我为什么，要对龙尔悦这么好？”
先前的那一世，明明没有龙尔悦的。
夏毅回来时，没有带任何人。
难道说，是她救回了叶家的人？
“这算什么！”愤恨的一声，李梓姗狠狠地咬住自己的下唇。
当她一闭眼，一睁眼，世界，又变了。
‘可惜，就差一步了，却被重生蛊给倒溯了时间。’
那种缥缈的声音，又一次出现了，‘不过还不错啊！没想到，只是将你的一缕灵魂抽出，就可以帮吾恢复到二重身。你就是吾的机缘吗？怪不得看你欢喜~。”
‘那我们，继续……’
继续……
然而再一次的继续……
却真正回到了李梓姗所知道的‘第一世’。
这里，她看到了自己悲凉残酷的一生，没有了任何人的庇护，夏毅也成为了她最为痛恨的人。
而这一切，她都看到了……
是龙尔悦，改变的。
飘飘渺渺，悬浮着，李梓姗览尽萧条的末世，看着尸群啃咬着被队友扔下的她……
然后那个白衣的人影，出现了。
李梓姗看着他走过来，横行在尸群当中，当真是任性。
当真是……九君离啊。
他的步子，不偏不倚停在了她的左手边上。
身后紧随着的红鬼，汇报道：“少爷，刚才观察过了，这人的确超过了该尸化的时间。”
“哟，难得啊。是有抗体，还是她的血有抑制作用？”边说着，毒蛇逐渐环手抱在胸前，嘴里啧啧，“少爷，要彻底销毁吗？”
“……”李梓姗看着他们一行人。
彻底销毁，是什么鬼？
静默着，她逐渐飘下，轻缓的身姿降落到九君离身旁。
然后，李梓姗在他面前，招了招手。
回应她的，却是他毫不动容的神色，九君离冰冷的瞳一转不转地看向地面的她，而且，瞳孔稍微紧缩了一瞬。
李梓姗叹了口气，果然，他看不到。
望了一会儿九先生现在还清心寡欲的模样，李梓姗再低垂着眼眸，看向地上被咬得支离破碎的自己。
还真是，惨不忍睹。
自己看着都可怜。
‘如果这都是真的，还真是奇妙的初遇呢……’
竟然是在死后，才遇上。
这一辈子流尽了生命，才遇上你。
李梓姗浅笑着，伸手轻轻抚上他的面颊，‘我等你好久了……九先生……’
只有看到他，她才有真实感，熟悉感。
*
“少爷？”
毒蛇偏着头，扬嘴再问了一声。
“不用。”一句话，阻止了他继续往前走近。
九君离的目光继续停留在地上的人儿身上，然后，慢慢地，他蹲了下去。
冰凉的手指，轻抚过她沾血的脸颊。
“啊……啊……”
听着旁边丧尸控制不住的嘶吼声，但顷刻间，被炸得血肉模糊。
纤长的睫毛遮过了天幕的阳光，阴影之下，他的一双无痕眼眸，一转不转。九君离仔细地看着，这具还有余温的尸体。
忽而，他的指尖从她的脸颊下移，流过下颚、脖颈，最终到了她胸口位置，感受着她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