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君离俯视着他，终是应了一声，“可以。”
如释重负一般，叶梧清再次重重叩了个头，起身时，他转而看向李梓姗。
“少夫人，在我死后，你就把妍妍的腹部破开吧。有一把对叶家举足轻重的钥匙，我让她吞进肚子里了。用这个，可以打开那扇石门……”
李梓姗的神情一下子凝固。
石门？
这个字眼儿，当初在山谷中，她就听到过。
那梦里出现的门，真的在叶家内部！
李梓姗还想问一些事情，不过此时，叶梧清却已经望向自己的女儿，而且嘴里的话，越说越轻。
“她说，希望你能给一个叫王胥宏的人带句话，说‘对不起，我和孩子都回不去了’……”
最后的尾音，倒是李梓姗猜出来的。
叶梧清已经死了。
初晨的光辉洒下，照在父女二人身上，静悄悄地没有一丝声响，仿佛一切都平静了。
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了两三秒，李梓姗轻叹出声，“九先生，你先回避一下吧，我把叶优妍的肚子破开。”
“嗯。”
……
等到回程，九君离以精神改变了自己在别人眼中的模样，除了李梓姗能看到是他，其他人眼中依旧是王胥临的外表。
几辆车同时开回。
颜贰等人感觉这一晚所经历的一切都像是做了场梦。
夜晚行动，明明听到阵阵嘶吼，却不见丧尸过来。
而他们不论怎么寻找都无法找到爷的所在，就连李梓姗和叶优妍的存在也仿佛被屏蔽了一样。
正当焦虑，没想到地面就突然塌了。亏得跑得快，要不然就都得死了。
而待一切结束，天明之际，爷和李领两个人全都完好无损的回来了。不过却带回来了夫人已死的消息。
而他们现在，活着回程了。
*
坐在前排那辆车内，车厢内一共就四人。
颜贰因为吵嚷被李梓姗嫌弃，然后被九君离直接调去了后面的车。现在就顾颐和许肆两个冷静的还在。
顾颐谨慎地瞄向和李梓姗并排坐着的爷，瞅着他，却没看出爷表情中有什么伤痛。
他虽不解爷对夫人是个什么感情，但现在，还是得问问。
“爷，夫人的事情，需要我们通知叶家吗？”
“不用。”淡淡一声，九君离便没有下一句。他静静闭着眸子，养神。
一边儿的李梓姗，“……”
她原本想让他多装一下，但瞧着九君离困倦的模样，倒还是心疼了些。
于是乎，李梓姗主动回过头，越庖代俎地朝顾颐摇摇头，补充道：“叶优妍留下的遗言，我会传达，不需要急。”
“是。”
自从九君离醒来，顾颐他们体内关于尸血的控制，也就此被九君离切断了。
不再需要他们保护，李梓姗也就不想束缚别人，她还没那种控制欲。所以命令仅仅存在了一天，九君离也随了她的意思帮着消去了尸血。
而现在能肯定李梓姗，不过是顾颐相信了李梓姗的话。
因为是她，跑来救了爷的。
*
车一路驰行，却也一直到天色渐晚才回到京皇这里。
不过他们没有直接回王家，而是先行停在了筑队区域那里。
余辉之下，李梓姗看着等候在检车室外的贺天举，左晃右晃的，头跟着车的行驶慢慢偏移，目光紧随着车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