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你恨的人，死了。”九君离回应着她，也在这时揽紧了李梓姗微颤的肩头，说道：“可卿卿，你为什么会悲哀她？”
“……”
身体僵硬了一瞬，李梓姗没出声。
她默默将头埋进了九君离的怀里，她颤抖的语气，笑着，“或许从头到尾，我也是个内心懦弱的人呢。”
当李笃笙死后，她恨意的绳索，彻底断了。
但空虚感带来的，不是前世李笃笙和夏毅对自己的迫害，反而是小时候自己和李笃笙相处的回忆。
与夏毅不同。
她对李笃笙的死，的确感觉有一丝丝悲哀。
不过，那是悲哀过去、还是孩提时的李笃笙。
曾经，没有母亲的李笃笙，是她家的常客，也是小时候与她玩的最好、最喜欢拉她的手，牵着她的人。
现在看来……
还真是，讽刺！
九君离抚过她的头，静静聆听她心底的声音，他说道：“卿卿，这不是懦弱，而是你真的放开了对她的恨意。人心，向来很容易受影响，不恨的时候多会为他人悲哀。”
偏着头，李梓姗从他怀里露出了半边脸。摇了摇脑袋，低声轻叹道：“可不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我都没有理由因为李笃笙而悲哀，不是吗？”
前世，她害了自己。
今生，她差点儿害了她的爸妈。
不论哪一点，都没理由原谅。即使内心会有懦弱的时候。她也拎得清现实。
瞧着九君离眸底试探的目光，李梓姗微笑浅浅，道：“走吧，去看看杨贺他们后，就回家。李笃笙的事情，我还得和爸妈解释一下。”
“……”
终是在她的笑颜中，九君离平淡了眸光，“嗯。”
今天的医院，灯火通明。
到处都是住院的人，不过还好，因为冰墙筑起的及时，没有死亡的人。
所谓，炸了个寂寞。
医疗处的B区病房内。
那里面，杨贺正躺在床头，笑着和妹妹说话。
“笑笑笑，你还笑！”
杨旭渺瞪了他一眼，舀着盒子里的稀饭给杨贺喂了下去，“吃！”
杨贺边嚼着，继续笑着安慰妹妹红红的眼眶，“我这不是没事嘛，看我多活力十足！明天绝对能出院了！”
“不行！”
杨旭渺气鼓了脸，当即反驳，“你好好给我待着，等到医生说可以了才能走。”
说到这儿，杨旭渺看向了门口，眼神显得有些担心。
爸妈刚才出去询问医生情况，到现在还没回来。
难不成在哭？
杨旭渺想起过去电视剧里见到的场面：
在医生告知亲人得了绝症之后，父母都会在外面哭完后再进来，然后笑着说，“没事的。”
“唔……”
大珠眼泪掉出来，杨旭渺浑身抖了一下。
看着妹妹拿在手里的铁饭盒不断晃**，杨贺奇怪了目光，喊道：“渺渺？”
“……”
杨旭渺听到杨贺的喊声，转回身子再次看向他，眼眶已经红跟兔子一样，“哥，你没事的对不对，医生已经把你治好了，你不要死啊……”
“啊？”
杨贺愣是半晌没反应过来。
而门口，已经传来了一声，“胡说什么呢！”
这声，是两人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