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她抿嘴,飞快的松开,似乎真有捶敲铜锣震天响,银瓶乍破,铁骑对刀枪。
陶姝移动手腕,把珍珠递到姜素娘面前,话却是对着渟云,“好戏散场,青天圣君不会主持公道,贤德太妃当然不会痛哭流涕
他们会在第一时间把始作俑者打死,免得让人知道他们受了欺,云姐姐,当然也不会如此行事。”
姜素娘盯着眼前珍珠,一脸煞白转赤红,赔笑与渟云道:“是了,云云你菩萨心肠,怎么会为难幺娘。
你过来的这么早,想必没正经用膳,我去盯着厨房现做几样你爱吃的点心,等你们商议完了,正好用些。”说罢微颔首笑着往外走。
一经绕过渟云,姜素娘随即把袖口掩到了面上,方才陶姝那些话,不是说给渟云听的,是说给她这个做娘听的。
渟云亦是明白其间所指,等得片刻,估摸姜素娘已走远,匪夷所思道:“你就为了跟谢祖母过不去,你怕谢祖母不相信你会维护我,你故意让姜娘娘冒着雨去谢府受人白眼。
你就为了挑拨谢府和晋王,你三番两次拿我明修栈道,祖师牌位在前,你从早到晚暗度陈仓。
晋王怎么了,你要机关算尽拖他下水,齐王又怎么了,你要口蜜腹剑扶他成圣?”
渟云本是没曾想过陶姝站在哪头,便是想,寻常人也难以想透个中关系,陶姝不过一介年幼女冠,既非谋士,更非门客,从未与哪个王侯公然来往。
唯渟云,数次来,都碰到陶姝在为今淑妃办差,淑妃是,当今齐王殿下的生母。
一切昭然若揭,渟云从不在意皇权如何,她更难以理解的是,“姜娘娘怎么你了,你方才要如此奚落她?”
“她是我生身娘亲,百无顾忌,我实话实说,如何算得奚落。”陶姝浑不在意,收手把珍珠拿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细看,寻常声笑道:你与我恩同再造,我与你也是实话实说,又怎么算口蜜腹剑。
我就说云姐姐该跟我回观子,我们俩在一处,”她忽地声决,“求无不应,谋无不成。”
陶姝霎时将珠捏到手里,拳往渟云面门,速度之快,有破风声。
“给你。”她微抬下颌仰面,“人在贵不在众,物求精不求多,你拿一粒去,够了。
就当是我在棺材里掏过一副骨架子,从我爹腹中剖出来的,送给你。”她翻转手腕,徐徐摊开:
“随侯之珠,卞和之璧,得之者富,失之者贫,但作夷羿猎金乌,莫学颜阖弹仞雀。”
渟云目及四周,分明道家名堂,竟让她觉得阴风阵阵。
陶姝全无耐性,见渟云不接,笑着上前将珠子细致卡进她腰间系带里,渟云伸手要推,却听陶姝道:“我不是去挑拨谢府的,谢简算什么东西,要我大费周章挑拨。
他不过是...”陶姝后退些许,满意看着渟云腰间鼓起微微,抬头道:“他不过是中书范瑀的一条狗,我是去救他的。”
她伸手指着供台上三清祖师,“我与你应过的,但凡我能,必留他阖家性命。
云姐姐觉得,中原逐鹿的后词是什么?”陶姝嗤笑一声往座位上去。
“是鹿死谁手,你猜晋王党日后是个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