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愿意自己的政治生涯中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对手?
倘若他注定会站在自己的对立面,那么她也决不会手软。
倒不如毁了这桩婚事,尽早把他赶出京师去。
所以才顺水推舟,佯装接纳了冯威所进献的男伎,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花天酒地、放浪形骸之人。
然而此刻,清醒过来的花百娆,态度突然变得冷漠,搞得逸之很是惊恐:
“丞相,可是我做错了什么?惹您不快?”
“没有,”花百娆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温和,“是本相不太习惯同男子亲密,你还是离我远一些吧。”
“原来如此,”逸之嘴上说着,脚步却朝花百娆再次靠拢过去,“想来丞相日夜烦忧国事,身畔又不曾有男子相伴,偶然被人亲近,才会不习惯。可男男女女,夜里少个人,难免会觉得空虚寂寞。今后,有逸之陪伴在侧,天长日久·······”
说着话,手又重新缠上她的腰间。
花百娆觉得,可能自己和他说话过于温和了,使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凌厉的一面,所以才会如此大胆。于是板起脸来,冷声说道:“退下!”
逸之果然一激灵,缓缓松开了纠缠上来的手,向后退却几步:“丞相恕罪!”
不远处,树枝无风自动,陪伴花百娆身侧的百灵立刻大喝一声:“谁?出来?”
却见李彦崇带着环英从假山后面转了出来。
花百娆回过身面向来人的方向:
“原来是景王殿下?什么时候也变得偷偷摸摸起来?”
“孤王的未婚妻带着别的男子走了,我不放心,特意出来看看。”
花百娆刻意挽住逸之的胳膊:“殿下现在可放心了?”
李彦崇脸色铁青,一柄青峰寒光闪闪,架在了逸之的脖子上,怒道:“退下!”
逸之吓得差点儿尿了裤子,被环英提着脖子,离开了。
百灵见景王亮了兵器,她怎甘心示弱,便要出手护主。不料凛寒突然窜了出来,直接朝百灵出手,没一会儿就把人引到了远处。
桃花阴下,只余二人。
李彦崇长剑在手,怒气未消,直勾勾盯着花百娆。
“殿下这是做什么?”
“孤王的书信,你可收到了?”
“收到了。”
“既然收到了,为何没有只言片语的回复?”
“本相所设信驿道,乃为朝廷和前线公文往来,使得上传下达畅通无阻,怎可私用?”
她冠冕堂皇的话和冷漠的态度,更加激起李彦崇的恼怒:“你何时成了一个无心之人?”
花百娆微微一笑:“我曾两次被所爱之人背叛,对殿下,又是爱而不得,慢慢的,心就冷了、硬了。殿下,你我成婚,最终会苦了你。你我,解除婚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