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灰娥拿着棉球的手赶紧收了回来。
千狱**着上身背对着灰娥，伤口不算很深，但是很长，腰部的横向伤口和千狱脊柱的纵向伤疤十字交叉，左肩还有枪伤，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几乎已经看不出的旧伤，千狱的后背几乎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灰娥叹了一口气，换了块新的医用棉，沾上药水继续给千狱涂药。
“铂尔，她很强。”
灰娥不甚在意的说着，她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想找个话题聊聊，其实她本不想提铂尔的，但是铂尔给她的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视觉上精神上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不光千狱，就连她一个女生，和铂尔交手之后都堪称念念不忘。
千狱没有回应。
“她那个异空间里，储存了多少武器？”灰娥继续问。
“她只说大概有几百种，应该是你能想到的，里面都有。”千狱停了一下，“下次还是不要和她交手了，铂尔还有武器都没用过，指不定什么时候掏出个什么东西，应付不来。”
灰娥点了点头。
“还有，她的异空间里还有之前从阿瑞斯军火商缴上来的生化武器之类的那些，万一下次再对上她，她拿出来用了……”
千狱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并不是袒护灰娥，想和铂尔对着来，相反的，他每一天都一分每一秒都想回到过去，自己能每天都赖再她身边的日子。
他也知道铂尔看灰娥不顺眼，但是灰娥算是他半个救命恩人，自己也不能对她不管不顾。
千狱叹气，有些两难，该怎么让铂尔明白这一切呢？他突然开始后悔，明明之前有那么多时间可以和铂尔说明一切，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勇气说出来，现在好了，连见面都是奢望。
灰娥处理完伤口，拿过来纱布，手不易察觉地停了一下。
她是亲自给千狱缠上，还是让他自己来，自己缠，可能会有一些肢体接触，他自己可能会不太方便，但是这种不太重的伤，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千狱倒是很快察觉出了灰娥的动作，毫不犹豫地接过纱布，灰娥在后面扶着手上的位置，千狱自己绕腰缠了几圈，在身前打了个结。
灰娥撇了撇嘴，看了看千狱结实的后背，有些不甘心。
灰娥想起来千狱和铂尔最后分别时，他抱着她。
灰娥想起家族对他们的训告：杀手是没有自我的。
家族的这些杀手更像是死士，都是年幼的孩子时，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被带回家族为家族服务，大多数都是有异能天赋的孤儿被留了下来，虽然家族让他们做的事情有可能会让他们丧命，但是毫无疑问，没有家族，他们可能早就死了。
杀手们活跃在暗部，他们拥有无数个身份，唯独没有自我。
灰娥曾一直深信，千狱的身边，不可能有别人。
多年来执行任务，走在刀刃上，千狱甚至为了任务和别人假扮过情侣很多年，铂尔她为什么这么特殊……
灰娥确实不甘心，她和千狱相识相知的十来年，真的就比不过他们之间的六个月，甚至还不满。
关于千狱，自己知道一切，所有都知道，而铂尔又知道些什么呢？
千狱穿好衣服，小心地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胳膊。
“我调查过铂尔，她是戈斯顿异能学院首席毕业生，有这样的实力也不奇怪。”灰娥说。
千狱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又开始下起雪来，打了个冷战，随手拿起沙发上的毯子披在了身上。“我在跟她执行任务的这段时间里，她几乎没怎么笑过，烬对她是很重要的人，烬死了，她一直想给他报仇。我当时真的几乎快要坚持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