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奕维还真是嘴硬心软,嘴上那叫一个不待见,但端上来的菜里,有着俞钦远喜欢吃的菜。
三人围桌而坐,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他们刚刚步入社会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志向远大,意气风发,白天各自努力的工作,晚上就喜欢围在一张小桌子上,各自诉说着工作上的事,吃着饭,聊着天,看起来是那么的美好。
可岁月弄人,一切都会变,而且变得很快,快得仿佛抹去了那一段岁月。
可苏可不曾忘,或许他们三个,谁都没有忘。
只是不想,不敢再回忆起而已。
苏可将柜子吴奕维珍藏了多年的好酒拿了出来,吴奕维白了她一眼:“白眼狼。”
苏可轻笑:“你再说我白眼狼,我可喝酒了啊。”
她本来就是开玩笑的,谁知道吴奕维当了真,一把将酒瓶抢了过去:“你敢!你要敢碰一下,今天我就弄死这小子。”
俞钦远看着酒瓶,相当的无辜,对于吴奕维的不待见,这位俞主任不但不生气,反而高兴得很,以至于酒过三巡后,都开始打颤了。
苏可无奈的摇摇头,心中感叹今天可真是碰上好几个酒鬼了。
他们的酒量不算太差,但喝得实在太多,以至于本来还不对付的两个人,此时正跌坐在地上,勾肩搭背的再次碰着酒杯。
苏可将他们手中的酒杯拿走,吴奕维很是不满:“干什么!干什么!你要敢喝,我揍他了啊!”
苏可瞪着他道:“我不喝,你也不许喝了。”
吴奕维咧着嘴笑,哪里还有什么谦谦君子的模样:“你看,我们家可可还是最关心我了,你小子后悔了没有。”
“后悔了。”醉酒后的俞钦远也仿佛是个小孩子,情绪有些波动,苏可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他的眼角出现了亮晶晶的东西。
那是泪。
俞钦远竟然哭了。
“该!”吴奕维并没有发现:“你就是活该!活该讨不到这么好的老婆!当初你说走就走,这就是报应!后悔去吧你!”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她过得有多辛苦,她啊,一个女人,要承担起一个家,一个从来没有给她过温暖的家!”
“我知道。”俞钦远抹了一把鼻涕,形象全无。
“你知道个屁。”吴奕维推了他一把:“你就知道往上爬,你爬吧,小心哪天爬太高了,掉下来,摔死你!”
俞钦远挨着骂,也不回嘴,嘿嘿的笑着,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苏可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个人东倒西歪,一个哭笑不停的转换,一个骂得痛快,真不知道该拿他俩怎么办。
酒过三巡,仿佛过去的种种就在眼前,苏可听着他们谈论着记忆中的一切,虽含糊不清,但却都是事实。
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那些记忆才敢被翻起。
哭哭笑笑,有快乐也有痛哭,那些逝去的青春,可贵之处,就是无论如何,都回不去了。
最终放弃了相劝,看着他们的动静越来越小,最后俩人东倒西歪的沉沉的睡去,苏可从房间抱出毛毯,替两个人盖上。
脸色通红,狼狈不堪,这样两个在人前受人瞩目的人,谁会想到会如此的毫无形象。
早上醒来,俞钦远头痛欲裂,睁开眼,自己正睡在客厅的地毯上,身上还盖了个被子,伸手一摸,身边竟然还有个人,拉开他头顶上的被子,露出吴奕维有些狼狈的发型。
桌上留着两杯牛奶和三明治,牛奶的杯子底下压着一张字条,是他认识的字体。
“牛奶如果冷了的话,拿去微波炉热一下再喝,以后喝酒要量力而行,喝醉的样子,丑死了。”
俞钦远突然笑了,看了看身边还在熟睡的人,索性倒了下去,继续睡。
苏可唯一不知道的一件事,连俞钦远自己都不知道。
在醉酒的睡梦中,俞钦远念着可可这两个字不下二十遍,只是苏可没听到。
听不听得到,对俞钦远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因为他深知,时过境迁,回不去了。
转眼便到了锦御的十周年庆,兴许这一天是大家都期盼的日子,所以气氛格外的融洽和热闹。
与此同时,锦御还邀请了不少除公司以外的人来参加,其中包括一些政界的。
十年,这里面的心酸苦楚,外人看不清,但作为锦御的三大龙头,他们最是能体会一路走过来的不易。
没有任何的权势把控,却登到如今的风光无限,外人都说是锦御的三大才子御人有术,但却在日积月累中,终于体会到他们的能力和手段,不得不由衷的折服。
大厅里,灯光耀眼,各界名流或精英低声交谈,看似来参加一场周年庆,其实也都在盘算着自己的目的,总想通过这样的场合,让自己的人脉发展得更广阔一点。
他们交换着彼此的名片,在这场盛宴中,达到了自己的主要目的。
众人堆里,唯独少了锦御的三位公子,好在人事部的人脑筋活络,办事麻利,把前来道喜的客人照顾得很周到,倒让人没想起主角尚未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