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看那个陈公子穿得也人模狗样的,没想到竟跟个强盗一般,这风车,这风车咱们可是花了不少时间才做出来的呢。”
冉氏说着,不禁心疼得用手捧起了几块木板,就听谢苁蓉在旁不冷不热道。
“又不是你做的,你心疼个什么劲儿?”
直耿耿的一句话,噎得冉氏动作一僵,乔馡立马推了她一把,转而扶起了冉氏。
“大嫂别心疼了,不过是个风车,空了咱再做一个便是。只是长安哥,他们不是对这风车势在必得,怎么会把它给劈了?”
看着薛朝那个样子,乔馡可以肯定,他们是绝对不会毁掉这风车的。
果然,乔馡这么一问,谢长安就承认了。
“这不是他们劈的,这是我自己劈的,那个薛朝说是想看一眼之后再买,但我知道,他是想看一眼叶轮和双向木榫,然后回去自己琢磨出完整构造图,自己拿去挣银子。”
“不能吧?”不等乔馡说话,旁边崔氏就忍不住先开了口。
“瞧着那小伙子挺不错的,心思应该不至于这么偏吧?”
崔氏会那么认为,其实也没错,薛朝虽跟谢长安一样,农户人家出身,但他却跟谢长安不一样,在家时,他是从来不会帮着父母下地干活的,所以他的皮肤很是干净白皙,再加上受过诗书熏陶,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书卷气满满,文质彬彬。
但他也不是只贪图享乐,刻薄父母之人,闲暇时候,他也会偷偷寻了书局接抄书等私活,默默的攒银子给自己置办衣裳鞋袜,所以不了解的看着他,虽不至于猜他是什么大家公子,但也绝对不认为他是个农门学子。
可谢长安不同于崔氏,他与薛朝曾同窗过两载,对他的脾性有一定的了解。
也正因为他,他当初离开书院时,才不屑于与陈运骞解释什么。
但这些,都是不高兴的事儿,而且已经过去良久,他并不想让崔氏等人知道。
“娘,你若不信,就瞧着吧。这事儿,且没完呢。”
按照薛朝的性子,当着他的面吃了亏,还差点给他跪地求饶了,他能咽下这口气才怪。
他一定会游说陈运骞去报官的。
而他,等着呢。
乔馡看着谢长安胸口成竹的样子,虽不知道谢长安葫芦里卖什么药,但事已至此,她好像只剩下信任他一条路。
果然,第二天天刚亮没一会儿,谢家大门便被人给叩响了。
那敲门的气势,完全不同于村子里其他人,就连桑氏也是不敢那样敲门的。
“谁呀?”
崔氏其实已经知道不是好事儿,但她还是惯性问了一嘴,知道开了门,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被眼前身着差役制服的人吓住了。
“谢长安在家吗?有人报官说他打人,还把人打成了重伤,我们是来带他去衙门问话的。”
崔氏一听,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
好在乔馡及时赶来,对着衙差就行了一礼。
“大人请稍等片刻,奴家这就去让夫君出来跟你们去。”
两个衙差第一眼看到乔馡,不由对她的美色怔了一怔,转而看到乔馡疾步匆匆往里走去,不约而同又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