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谢长安打了陈运骞,再怎么说也会心虚,可没想到谢长安的面上,丝毫看不出愧疚来。
想到这里,陈老爷有些动了怒。
前几日还借着儿子的名头上门求他,隔不久就把自个儿儿子给揍了。
这态度,也实在忒不诚恳了。
谢长安抬起手,朝着陈老爷便弯了弯腰,行了一礼。
“陈老爷,那日借贵公子之名上门却是晚辈的不是,但晚辈也是诚心去找陈老爷谈买卖的,晚辈问心无愧。可昨日这二人带着仆从六人去到桐木村我家,开始说的是想与我们谈那日的买卖,结果却洽谈不成意欲动手强抢,是问陈老爷,晚辈在自个儿家中打了两个想抢我家东西的人何错之有?”
这话一出,陈运骞和薛朝的脸色同时胀红一片。
“你胡说八道!我们哪是抢,分明是你做生意不诚心,故意将东西藏起来不让我们看,我们不过是想确定那东西确实好再签契书,结果你却逼着我们先签契书,谁知道你们是不是骗钱的!”
薛朝说着,转过头就看向了县太爷身边的师爷。
师爷看了他一眼,眸子微微闪了闪,转而低下头,凑到县太爷耳边低语了一会儿。
谢长安见状,眸光一闪,再偏头看了看薛朝,只见薛朝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谢长安心中一禀,忙提起衣摆,朝着县太爷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大人明查,草民绝非言而无信的无耻之徒,实是事出有因。但这两日草民细细想过了,不让人得见实物便要人签契书着实不妥,但那东西又确实容易被人剽窃,所以草民不打算再拿它做买卖了。”
薛朝闻言,不由嘲讽一笑。
到了这个时候,你就是想拿它做买卖,也不成了!
因为,他早已经告诉县太爷身边的师爷,他跟陈运骞之所以找上谢长安想买下那风车图纸,就是为了献给县太爷。
而且,图纸他也已经交了出去。
这不,师爷正从袖子里掏出了图纸,交给了县太爷。
乔馡看着那熟悉的纸张,顿时瞪大了眸子,一下子跪在了谢长安的身侧,用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长安哥,糟了,他们已经把图纸交出去了!”
怪不得从他们进来之后,薛朝虽然喊冤喊得起劲,但眼神却一直很笃定。
原来早已贿赂了坐在上面的县太爷。
这年代,老百姓多以耕种为生,身为父母官,只要不是太昏聩无用,都该知道一件好的农具对百姓的助益有多大。
这县太爷,想必已经被人收买了。
谢长安却抿了抿唇角,用手握了握乔馡的手,示意她不要。
“别急,我敢来,就不怕。”
他不傻,若不是打听过县太爷为人,他才不敢贸然设这么个计谋。
薛朝想踩着他和乔馡攀上县太爷这门关系,也得看他愿不愿意被他踩着,更要看看县太爷让不让他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