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在那碗饭彻底被消灭干净下来之前，朱掌柜再也没有说过一个字，直到那碗饭被他彻底吃光，他放下筷子的同时餍足的打了个饱嗝为止。
那粗粗的一声嗝，听得周围来用饭的食客都忍不住目瞪口呆。
“朱掌柜，你这是吃什么好吃的了，赶紧的，给我们也弄点儿来尝尝鲜啊。”
朱掌柜这才抬起头，发现刚刚还分散坐在大堂里的食客们都围到了自己身边，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面前的碗。
他不由想了想自己刨饭的光景，老脸一红，而后掏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嘴。
“来人啊，让后厨把刚刚乔娘子带来的那个杂……杂……”
“杂菜饭，朱掌柜，那叫杂菜饭。”关键时候，乔馡趁机插了一句嘴。
“对，杂菜饭，把那剩下的杂菜饭都热了端出来，请大家伙儿都尝尝鲜。”
小二闻言，立马咽了咽口水，跑向了后厨。
一边跑一边想，自个儿一会儿定要先占一碗再说。
不一会儿，一大盆杂菜饭被人端了上来，一大盆的香气可比那小小一碗浓郁多了，食客们大约是被刚才朱掌柜的吃相虎住了，饭盆一上来，一个个的拿了碗就冲了过去。
“好吃好吃，这饭可比白米饭有味道多了。”
“何止啊，就是那食味轩的招牌鸡汁蒸糯米饭都比不上了。”
“啧啧，这黑不溜秋的玩意儿，是肥腊肉吧？奇了怪了，往常我总觉得肥腊肉油不拉几的腻得慌，可跟这白绿相间的菜饭混在一起，我竟觉得这玩意都变得可口起来。”
“嗯嗯嗯……”
一大盆的饭虽多，可鸿福酒楼的客人也多，不一会儿一盆饭被人分了个精光，再然后，又被人吃了个干干净净，整个大堂里，只余下了几丝淡淡香气。
不少人还意犹未尽。
“朱掌柜，还有吗？再来一份，再来一份！”
“这儿也要！”
“还有这儿！”
朱掌柜却黑着个脸，怨念森森的看了看一圈直喊还要的客人，口气略显委屈道。
“你们这帮人，动作也太快了些，我还来不及说再给我留一碗，就没了……”
这话一说，换来哄堂一笑。
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缓和过来，朱掌柜趁势忙于大家解释起来。
“刚刚这杂菜饭也是乔娘子今天才带过来的，我这店里尚且还没有供应的呢。诸位今日且先将就将就，等我与乔娘子问了法子，改日定将它做出来供大家食用。”
朱掌柜说着，便趁着空隙引了乔馡谢长安夫妻入了酒楼内室。
与大堂的富丽堂皇不同，内室结构小巧简单，只几个陈旧却不破旧的木柜摆放着，木柜前是一张小几并四把椅子。一看就是有人来与掌柜谈买卖时用来待客的地方。
不一会儿，还有人端了热茶送了进来。
“乔娘子，你快与我解解惑吧，那杂菜饭里，你到底都搁了什么？那味道，怎么会那般香？”
他是个做吃食买卖的，不说尝遍天下珍馐，但也是吃过不少好东西的。
可就那个杂菜饭，他却是第一次尝到，而且那样普通的食材，却能做出那般香的味道，着实不易。
他的好奇心，远远胜过了对味道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