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县太爷的神情有些不好看,难道事情很棘手吗?
“大人,可是那人身份查出来了?是不是真的与柳家有关系?”
若真与柳家有关系,也难怪县太爷会脸色生变了,柳家好歹也是青云镇首富,在这大禾县自然也有些影响力的。况且柳家除了地多粮多外,还经商,家中商户每年给衙门交的税也不少了,县太爷轻易不想动都不奇怪。
可县太爷却摇了摇头,“与柳家有些关系,却也可以说没多少关系了。”
嗯?
“大人,此话何意?”
什么叫与柳家有些关系,却又没多少关系。
“事情的确因你与柳家少爷的牵扯而起,可那人的身份却与柳家并无多少关系。你们可知,那位年轻男子从何而来?”
谢长安和乔馡同时觉得事情不太妙,不约而同摇了摇头。
县太爷却狠狠叹了一口气,面色涌起几分无力之态。
“那人姓覃,乃是从府城而来,是府城有名的皇商覃家的嫡长子。”
竟是皇商吗?
听到覃勉身份那一刻,乔馡和谢长安心内同时一震,随即又释然了。
其实也并不意外,能那么嚣张,又那么强势的人,岂能是普通人。
只是没想到那样的人物,竟会盯上了他们。
何德何能呐。
“如此看来,我们这种出身的人,想必是斗不过这覃公子了。只是可惜了那改良的谷种,本来我们是想献给大人造福百姓的,可没想到……”
想到县太爷对他们的照拂与对改良谷种的热忱,谢长安忽然有些觉得对不起县太爷。
可没办法,他不是一个人,他身后还有一家老小要护着。
若是普通商户家的公子还好,县太爷能够护着他们,他也不介意硬气一些,替他分忧。
可对方来头太大,他敌不过,只能退而求其次,保得家人平安再说。
县太爷何尝不懂这些道理,只是一想到那原本即将到手的东西就要这样子飞了,从今以后还会成为覃家敛财的器具,他的心就仿佛被人攥在了手心一般。
覃家,欺人太甚!
“你们回去,若是可以拖延一段时间,便拖延一段时间吧。其实本官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真要成了,只怕以本官的能力,怕是也护不住这东西。所以啊,本官在你们上次跟我提起的时候,就给京中一位友人去了信,只是可能当时提的随意,我那友人尚未回信。等一会儿我便在修书一封送往京城,希望我那友人能够想出法子替你们解决了这个困境。但覃家此来,想必也是抱了决心的,只怕不会给你们太多时间,所以你们回去后,若是逼得太紧了,就别守了。”
县太爷都这样说了,乔馡和谢长安还能怎么办。
自然是谢过县太爷,心慌意乱的赶回家了。
对方身份那么显赫,却为了他们特意跑到桐木村走一遭,必然是对改良谷种存了志在必得的心思。
那日被他们拂了面子,过后只怕要找补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