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一跪,县太爷立马从椅子上立了起来,绕过桌案走到了他面前,扶起了他。
“你莫要如此,本官自当尽力而为。”县太爷说着,脸上透出几分疲态,“只是本官不过一个九品小官,能力有限,这件事只怕是有心无力啊。那些人的计谋设的太精妙了,就连人性都拿捏得恰到好处,说明他们对你们那个改良各种,是志在必得了。”
想到那好东西竟要被那覃家占去,此后就跟自己毫无瓜葛,县太爷的心里就跟被人割了肉似的疼。
那可不仅仅是银子啊。
那还关乎到他的前程,他下辖子民的民生大计啊。
谢长安的心里一样不好受。
“大人,这覃家如此行事,草民是当真不喜!敢问大人,这大禾县,或者这崇州府可还有能够压得住覃家的人?”
那改良谷种是他和乔馡花了诸多心思捣鼓出来的,其中倾注的心力可以说堪比养一个孩子了。
这覃家的人半路杀出来说要强买他的孩子不说,甚至还把他的家人当成了逼他就范的利器,光是这么一想,谢长安就不像让覃勉得偿所愿。
他就不信了,偌大的一个崇州府,他就找不到一个比覃家厉害的人。
只要有那样一个人,他把改良谷种的主意卖给那人……
“你可千万不要那么想,这覃家可不单单是个皇商身份那么简单的存在。你不知道,这覃勉有个小姑姑,嫁到了京城里显赫人家,覃家的皇商身份也是通过他姑父家中得来的。且不说这崇州府身份能与覃家对上的寥寥无几,即便是有,在覃勉已经对你们出手的情况下,怕是有那个能力的人也不会愿意为了你们而去得罪覃家,得罪他姑父家。”
就像他,他倒不是不敢得罪,而是得罪不起。
与京城那些权贵相比,他这个小县令实在太过渺小。
听到县太爷的话,谢长安当时就懵了。
好在县太爷还给了他几句话,才让他不至于绝望的回到了家中。
“那怎么办?连县太爷都没办法,那咱们就更没有办法了呀。怎么办?怎么办?”
想着谢长春如今身处县衙大牢吃苦受罪,就连县太爷都没办法替他做主,崔氏只感觉整个天都快塌下来了。
抱着谢长安的胳膊就开始哭了起来。
冉氏在屋内听到了动静,跑出来一问,得到的答案自然一样,也跟着哭了起来。
就连谢苁蓉和谢采薇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强爆民女可是大罪,若真的坐实了这个罪名,不光是谢长春得不到解救,就连他们这些做儿女的以后面上都要无光了。
想到这里,大家伙儿都跟着悲从中来,嘤嘤低泣。
只谢义胜锁着眉头想了很久,终是受不住满屋子的啼哭声,高声力喝。
“都别哭了!依我看,这件事怪不得别人,只能怪他自己立身不正!明明他从小就比老二机灵些,可今日碰上那个姑娘,老二都知道避嫌,他却偏要跟老二对着干!让那姑娘上车就算了,还跟人家一块儿坐,还说说笑笑,那是个有家室有儿女的爷们该做的吗?被抓了,就是坐牢他也是活该,让他不老实,见色眼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