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女子身着一袭白衣,低垂着头立在堂前,整个人看上去畏畏缩缩的,俨然受过伤害之后胆小怯弱模样,看的冉氏当下眼眶一红,就准备扑倒谢长春身上找他算账。
亏得乔馡反应快,又与崔氏提前通过气,两个人死死抓着才没让她挣脱了去。
“大嫂,你若不想大哥有事,就先别闹!”
心里虽然恨,可也没到想让谢长春死的份上。
冉氏咬了咬牙,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却压低了声音与崔氏和乔馡咬起耳朵来。
“他果然是起了歪心思,不然的话,当时怎么会让她上马车。可他怎么能这样,他这样对得起我吗?这么多年,我嫁给他,虽说不是十全十美,但也算是任劳任怨了,而且还给他生了一儿俩女……”
冉氏絮叨起来没完没了,崔氏都听不下去了,忙忍不住打断了她。
“你别叨叨了,依我看,老大多半都是被冤枉的。”
“娘,为什么这么说呀?”
“你看那个女子,虽然表面上看着老老实实,可你看她的姿态,跟咱们村子里的好姑娘有什么不同?”
冉氏心乱如麻,夏氏却没她那般紧张,骨子深处甚至还有一种看热闹的心态,听到崔氏的话,便立马朝着那白衣姑娘看了过去,细细打量起来。
只见那姑娘身姿曼妙之中透着一股子与村姑截然不同的味道,当然了,那也跟大家千金不太一样,倒是跟……
感觉自己意会到了崔氏的重点,夏氏的眼眸一下子亮了,张嘴就要嚷嚷。
“娘,你说她是……”
崔氏忙掐了她手心一下,冲着她重重点了点头。
那覃家果真是有权有势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过啊,为了改良谷种的事儿,就连陷害人都陷害得这么漏洞百出,这是料定了他们那样的人物随意动动手指,他们这些穷苦人便挣脱不得,只得任人宰割。
谢义胜也胀红了老脸,气愤不已的盯着坐在公堂一旁看热闹的覃勉。
“大人,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这么多年,谢义胜早已习惯了凡是交给儿子们出头,但今日,他却第一个站了出来,抬手指了指覃勉,冲着县太爷问道。
县太爷都让他整得愣了一下,几次相见,谢义胜都给他一种老实敦厚的印象,连他往日笑眯眯上门他都不敢过来与自己主动说几句话,该是个胆小怕事的老实人才对。
可今日这样的场合,他居然敢第一个跳出来,还直指覃勉讽刺他。
大人,没有功名在身的现籍官员,有什么资格称大人?
谢义胜是老实,又不是傻,他从中暂缓了好几天时间给他们做准备,他没道理不知道覃勉身份。
看来,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呀。
“你说这位公子呀,哦,他并不是官府中人,他乃是皇商覃家的大公子,”
“原来是覃公子,老汉失礼了。不过这儿是官府过堂,覃公子既非朝廷官员,亦非受害人被害人的亲眷,出现在这里,怕是有些不妥吧大人?”
覃勉既然出现,又岂能名不正言不顺。听到谢义胜的话后,他当即轻扯了一下嘴角,冷哼出声。
“呵,谁说本公子跟案子没关系?是,你们这群人是跟本公子没关系,可这位被害人徐姑娘却是本公子的远房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