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那两个贼子刚才我扫了一眼,好像在村子里从未见过,我在想,他们会不会根本不是这里的人啊。”
而且虽然谢家如今做了买卖挣了几个钱,可十里八乡的人也都知道谢家如今还供着个学子,大部分的银钱也都花在了买地上面,积蓄根本所剩无几。再说了,大家伙儿更清楚谢家当家的人不是她乔馡,而是崔氏,就算那贼人要偷钱财,也该去崔氏的房间才对,为什么会在她的窗户外面?
有些事不想则已,越想越觉得困惑。
“娘,你说那两个人,会不会是冲着我来的?”
崔氏闻言,怔了一顺儿,忽又笑了起来。
“就算是冲着你来的也不奇怪,谁让你生得好看又那么有本事呢?看来以后得让老三把功夫跟他爹多学学,否则以后还真有可能护不住你。”
崔氏这话一说,乔馡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娘,哪有你这样的。诶,对了,娘,你似乎并不奇怪爹的身手如此不凡啊。爹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据我所知,就算是现在军中的很多军人,也不一定会有爹那样的好身手,咱们爹当初到底怎么会回到桐木村,而不是在军中继续从军的?”
按理来说,作为一个农家子出身,练就那样一身武艺可不容易,谢义胜曾经肯定是有过勃勃野心,想要在军中闯出一片天地,封官进爵,光宗耀祖的。
可为什么后来忽然就放弃了呢?
而且还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在村子里给人留下一种软弱无能的印象。
这太奇怪了。
“还能是干什么的,不就是个小兵卒子么。一开始啊,本来是混得小有名堂的,可就是因为他性格太张扬好强了,所以还没混出个什么名堂来呢,就被人给害了,不但丢了好不容易混到手的军职,还把人给得罪了……”
原来,谢义胜曾经在镇南营从过军,那还是娶崔氏之前就入的军营,后来娶了崔氏之后得到崔氏支持又回到了军营,当时他是立志要在军营里混出点名堂来,给崔氏挣一个诰命的。
可谁知道后来他因为性子问题开罪了上峰,不但处处不得志,还被冤枉打了几十军棍,托着一身伤痕回到了桐木村。
不过崔氏也没怪他,反而好生照料着他,彼此感情越来越好,隔年还生下了谢长安。
那会儿,好多人都在猜想谢义胜还会不会离家。
可从那之后,谢义胜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张扬好强,反而变得跟个老好人一样,不过这样的他加上周到热情的崔氏为人,反而赢得了大家的喜欢。
听完谢义胜的故事,乔馡忍不住感叹一声世事无常。
“那娘有没有失望过,爹一开始许了你那么一个愿望,到头来你们连抚养相公他们兄弟几个都那么困难。尤其是相公和四弟,两个人都喜欢读书,你们却只能送得起其中一个那会儿,娘怪没怪过爹没本事?”
提起这件事儿,崔氏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怪,怎么没怪过。不然都说我偏心老三呢,其实一开始我并不是偏心老三的,都说百姓爱幺儿,我也不例外,一开始我最疼的其实是老四,可再疼老四,我也没想过让老三不念书了,让老四去……”
可她没想到老三会那么懂事,会主动把机会让给弟弟。
“老三这孩子啊,看着冷冷淡淡,其实啊,心里最热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