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他的牺牲虽遗憾了些，可也不是你造成的。说到底，这也该怪他没本事，不能好好保护自己，有你外祖家那么大的势，却去了不到三个月就把命丢了，这也是注定了他配不上你的。你怎可因他之过就说自己有罪呢？快起来，你们两个，还不快点扶你家小姐起身！”
雪羽莺歌闻言，忙不迭上前搀住了乔馡想要扶她起身，去被她给挥开了。
“祖母！祖母容禀，相公之死其实另有隐情啊。”
这话，倒是引起了老夫人的好奇心。
不过老夫人也知道乔馡有孕在身，实在不忍心她跪着说话，仍旧让人扶她起来，坐到了自己身侧。
“有什么话就好好跟祖母说，动不动就下跪磕头的，你这是要吓死祖母不是？想当初你丢了那回，祖母就病了好久，你这忽然就说要走，岂不是拿了刀子剜祖母的心呐。”
老夫人说着，用手捏了捏乔馡的手背，让乔馡觉得眼眶发酸。
也让她将要说出口的话，有点儿难以启齿。
其实，在京城里，每一个大户人家的后宅里，都总会一点磕磕碰碰的事情，在乔家也不例外。
乔谦兄弟一共有三人，妯娌便是三人，乔家又没有分家，平日里大家住在一起，少不得牙齿之间磕磕绊绊，偶有不愉快发生。可在满京城的人家看来，乔家却又算是比较和谐的，最起码三妯娌在老夫人跟前不敢别苗头，而且每一个儿媳妇跟老夫人的关系都不错。
而这其中，又以韩氏这个最小的儿媳妇最讨喜，因为她不是长房，不用管家，又不是二房，丈夫偏的老夫人疼爱，平日里过得最舒适安逸，在老夫人面前也最直爽。
可她接下来的话，却是要让韩氏的形象在老夫人这里下跌，她觉得有些对不住韩氏。
“傻丫头，不是有话要说吗？赶紧说啊，是什么事情，逼得你竟说出要回桐木村的话来。”
老夫人几次催促，乔馡将唇瓣咬了放，放了咬，直到外面传来老夫人外院丫鬟的通传声，说是三夫人来了时，乔馡才猛不丁抬起头看了看门外，回过头就抓住了老夫人的袖子。
“祖母，我相公……我相公他不是意外牺牲的，他也不是因为自己鲁莽冲动而死的。祖母……呜呜呜……我相公……我相公是让我娘派人害死的呀！”
“什么？”
老夫人闻言，整个人身子往后一仰，握着乔馡的手也松开了。
“这怎么可能？你娘……你娘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乔馡流着泪，满眼的疼痛难忍。
“我也不愿意相信，可这都是真的！祖母不信，可以亲口问问她。”
正说着，韩月华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看到乔馡与老夫人相对而坐，彼此眼中不是泪就是惊，她不由暗暗心惊，狐疑的朝着乔馡看了过去。
乔馡却淡淡别开了视线。
倒是老夫人转过头来，朝着她招了招手。
“华儿，你过来，娘有些话想问问你。”
韩月华不明所以，但心中却隐隐不安，不由抬手，挥推了自己带来的婢女。
整个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了她们三个人。
“娘，您有什么话尽管问吧。”
老夫人看着她面色淡然的模样，还以为她是问心无愧，心底平白多了一份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