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谢长春不信,谢家就没有一个人是相信的。
“这不可能!乔乔还在京城呢,老三那么稀罕乔乔,怎么可能会那么不惜命?”
夏氏想着乔馡和谢长安在家时的腻歪劲儿,那小子,不稀罕乔馡的时候,整个人冷冰冰的,可自打对乔乔上了心以后,那简直就是把乔乔放到了心尖尖上宠着。
甚至明知战场危险,还是愿意为了让乔馡不与她亲娘为难,既如此,他又怎么舍得就这么走了,将乔馡那样标志的美人儿让给别的男人!
夏氏想着,就觉得信中原由不可信。
“可这信上说了,你三弟就是因为太牵挂乔馡,太想立军功,所以才……”
谢义胜深感颓然的抬起手,指了指握在谢长春手中的信纸,有气无力道。
他也觉得老三不会是那样冒失的人,可军中来信已在眼前,白纸黑字在那里,长安没了,再去追究怎么没的又有什么意义?
老三,没了。
那一刻,谢义胜忽然觉得自己的头顶的天,快要倾塌了。
他没了,他如何就能没了呢?
这让他如何与故人交代?这让他如何与自己这浑浑噩噩的一辈子交代?
想到这些,谢义胜顿时觉得什么东西都没了意义,转过身,颓然而无力的迈着步子慢慢朝着房间里走去。
崔氏知他心思,看着他如受重创的背影,不禁喊了他一声,要跟过去。
就听得夏氏在身后高声道。
“人说的话都有可能是假的,更何况大老远的来一封信!反正啊,我是不信老三就这么没了的!要说老三上战场打仗的时候不小心让人给杀了,我可能就信了。说老三自己考虑不周跑出去送死,这我怎么都是不信的。这么多年,咱这十里八村进山打猎的人可不少,可最能干就是咱们家三弟了,为什么呀?因为他身手最厉害,力气最大,经验最丰富吗?”
众人闻言,不由反问夏氏,“难道不是吗?这十里八村,功夫能比得过老三的人可没几个!而且他打猎的时间长了,有经验也是肯定的。”
听到这话,崔氏本来沉下去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老二媳妇的话,初听着不过是难以接受现实的呢喃而已。
可细听下去,确是有一番道理的。
“不,不是这样的。老三他打猎,从来都比别人厉害,我还记得老三刚学会打猎那会儿,村子里好多猎户都夸过他,说他年纪不大,性子却老练沉稳,愣是能在山里一动不动的猫一整天,所以才能猎到许多难猎的猎物。”
话说到这里,崔氏也不是傻子。
立即回过神来,为什么夏氏一个当嫂子的,能对小叔子有这么大的信心。
这完全是归结于夏氏平日里爱在外面听闲话,从而对谢长安有一定的了解在。
想到这里,崔氏忍不住激动地跳了起来,狠狠一跺脚,追谢义胜去了。
“老头子,老头子你先别管信上如何说的,我觉得老二媳妇说的话才是正理。咱自己的儿子,咱自己了解,老三他心中再看重乔乔,也不至于急得没了脑子。老头子,你想想,在你心目中,你说咱老三是那样没脑子一个人吗?”
崔氏将夏氏的话一一说与谢义胜一听,再联系谢长安在家时的好那么一说,谢义胜的心情稍微好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