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大门并没有开,婆媳俩砸了几下,里面的人好似都听不见似的,没人来开。
婆媳俩不由在雨中对视了两眼。
“怎么办啊娘?他们不给开门。”
桑氏望着紧闭的不语,高氏还以为老太太在琢磨怎么让人来开门。
结果桑氏愣了一会儿,却抬手指了指院内,“哭声变小了,但是还没有停,听着应该是从后院传出来的,大概人都在后院,太闹腾了,加上又在下雨,所以听不见咱们的敲门声。”
高氏闻言,俯身将头贴在了门上一听。
“还真是,那咱们怎么办?”
前门听不见,后门它也同样听不见啊。
“走,从旁边绕到后院墙头去。”
桑氏说着,抬起步子就要往长满了青苔的阳沟走去,高氏见了,不由吓了一跳,
“娘!你不是吧,你这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想着去翻墙头。可不能,这可不能去啊,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我跟孩子他爹以后怎么办?别人还不得把我的脊梁骨都给戳断了呀!”
高氏一边压低声音嚷嚷着,一边朝着桑氏追了上去。
桑氏听着她喋喋不休的话,转过头就给了她一巴掌。
“你叨叨啥呀叨叨,谁说老娘要爬墙头了!就他们家那个院墙上面,窟窿眼不多的是吗?咱就是过去听听你大嫂为了啥哭,你以为你敲门她听见了就能让你进去,进去了能让你知道她为啥哭?”
高氏一听,恍然大悟。
所以,她老人家一出门,就是奔着偷听偷看来的!
不一会儿婆媳俩摸到了一个窟窿眼,悄无声息的朝着里面的院子看去,果见崔氏正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着,嘴里不停的嚷嚷着什么‘你杀了我吧,让我去陪我的老三。’‘老三没了,我的老三没了啊!
这些话的意思,再简单不过了。
婆媳俩听了两句,便不敢置信的再次对视起来。
“什么意思,没了是什么意思?”
“没了就是死了的意思呗!你这个蠢货,怎么越来越蠢了,那个背时挨千刀的玩意儿竟然死了,你说这算不算是报应?”
听说谢长安死了的那一刻,桑氏只是微微愣了一下,很快便咧开嘴乐了起来。
谢长安死了啊。
那崔氏这会儿不得老伤心了,要说谢长宁是崔氏引以为傲最偏疼的幺儿的话,那谢长安就可以说成是崔氏的最心疼愧疚的。
他死了,可能比谢长宁死了还要让崔氏难过。
难过啊,难过好啊。
也该让她尝一尝这种痛苦的滋味儿了。
老太太想着,不由扭曲的牵了牵嘴角,继续趴在了窟窿眼上,双目大睁,恨不得好好看看崔氏眼下痛苦的模样。
真是大快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