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的不是他们!”
乔馡握紧拳头背着莺歌大喊了一声,而后声音又低迷下来。
“欺人太甚的是我娘啊!莺歌,别胡闹了,相公死了,爹娘也知道是我娘干的了,我作为女儿代替我娘向他们赔罪是应该的。”
“什么?怎么会?”
这下连雪羽都惊呆了,那件事除了韩氏几个人知道以外,这世上还有谁知道?
而韩家和乔家的知情人,没道理给谢家人送信啊,那谢家人怎么可能知道?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知道了就知道了,这本也是事实。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也累了,早点把东西搬进去,好早点安置吧。”
乔馡都发话了,二婢自然不好再做纠缠,忙把明姑和王大夫招了下来,让几个护卫帮着把东西扛进了屋。
然后收拾的事情便是二婢的了,明姑也能帮忙。
她和谢长安的厢房共有三间,原来她跟谢长安只用了一间,还余下两家都空着,俩人情意绵绵那会儿,谢长安便已打好了两张床,说是留给将来的儿女,如今倒是方便了,被褥被子往上一铺,便能住人了。
两个丫鬟一间,明姑一间,倒是正好。
唯有王大夫,不好安置在她的屋子里。
乔馡无法,只得前往正房找崔氏,崔氏正伤着心呢,并不想见她,便打发了谢义胜出来。
“你有什么事?”
谢义胜从前是个憨厚模样,再后来又是一脸淡然,但对乔馡还算得上是和蔼可亲的。
到如今,也只剩下了一副冷冰冰的脸色。
乔馡顿时心头一滞,难过涌上心头。
“爹,我这次回来带了个大夫,他老人家毕竟是个男子,而且我的厢房安置不下了,就想过来问问娘,看能否找个屋子安顿一下王大夫。”
谢义胜一听,算是个正事,便颔了颔首,反手合上了房门,冲着乔馡道。
“咱们家里拢共就这么大,哪里来的空屋子,唯一空着的,便是长宁那间屋子了。可长宁自打去上任之后就没回来过,那屋子肯定落满了灰尘,走吧,我陪你过去看看。”
谢义胜的搭理,便算是给了乔馡天大的体面。
她赶忙露了个笑脸,跟上了谢义胜的步伐。
谢义胜给她开了门,而后又帮着她把谢长宁的一些东西给搬开之后,便打算走了。
“剩下的,你找人帮忙收拾收拾吧,我就先走了。”
说着,便慢慢悠悠朝着门外走去。
乔馡回过头,便看到了他佝偻的背影,心头一震。
谢义胜变了!
他那从来都挺得直直的脊背,竟然完了下来,而且双肩也耷拉着,仿佛被人抽调了生气一般。
这不像他,一点也不像。
就是从前,他给人一副窝囊软弱相的时候,他的脊背也不曾弯过,只不过脸上总是一副小心翼翼平易近人的微笑而已。
可见谢长安的死,对他老人家的打击有多大。
想到这里,乔馡的心都抽搐起来。
“爹!”
“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