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破镜弩上的金属片，又看了看洛芙递来的眼神，缓缓点头：“可以是可以，只是……丹火感应到金属片里有残魂气息，和渊主残魂很像。左统领，这弩箭是哪里来的？”
“军部特制的。”左靖的回答很快，像是早就准备好的，“魏统领之前提交的设计图，我让人赶制出来的。”
他转身对着圣骑士团下令，“你们去阵台两侧布防，用神圣力量加固防御；张教官，你带几个人跟我去底层，毁了镜根树和核心部件；洛芙小姐，你和悠婉留在第十层，保护好灵狼。”
张教官突然站出来，他的拐杖往地上顿了顿，念珠碰撞的声响带着一丝警惕：“左统领，底层诡物能量太强，破镜弩未必能压制。我觉得应该让洛芙小姐一起去，她的星陨手链能净化残魂，说不定能帮上忙。”
他的目光扫过破镜弩，又看了看左靖，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疑——之前在第九层，他明明看到魏统领的人带着类似的弩箭，却被镜根树的能量轻易毁掉了。
左悠婉也立刻附和：“是啊叔叔，洛芙的符箓很厉害，有她在，我们更有把握！灵狼已经没事了，我也能去帮忙，我的神圣力量能净化镜根能量！”
左靖的脸色沉了沉，却还是点了点头：“也好。但悠婉你必须留在第十层，圣骑士团需要有人指挥。洛芙小姐、夏瑜先生、元博先生、钟离小姐，你们跟我和张教官去底层；皇甫小姐，你留在第十层，和悠婉一起守着灵狼。”
他的安排滴水不漏，却刻意将皇甫凤和灵狼留在第十层，像是在防备什么。
洛芙看着皇甫凤怀里的灵狼，又看了看左靖不容置疑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她将星核碎片塞进怀里，符笔在虚空划出一道“速行符”，金芒裹住众人：“我们尽快出发，底层的诡物肯定已经察觉了。元博，你的伤……”
“没事。”元博扛着重盾，混沌光纹虽然微弱，却还是重新亮起，“撑到毁掉核心没问题。左统领，破镜弩的用法，你跟我们说说吧，免得到了底层手忙脚乱。”
左靖一边领着众人往光梯走，一边讲解破镜弩的用法，可洛芙却没怎么听——她的注意力全在左靖腰间的长剑上，剑鞘里泛出的能量，竟与九渊底层镜根树的能量完全一致。
更让她心沉的是，左靖走路时，长袍下摆偶尔扬起，她看到他的靴底沾着一点泛着黑紫的泥土——那是镜根树周围特有的泥土，只有去过底层的人，才会沾到。
“左统领，你之前去过九渊底层？”洛芙突然开口，目光紧紧盯着他的靴底。
左靖的脚步顿了顿，随即又继续往前走，语气平淡：“之前派探子去探查过，泥土是探子带回来的样本，沾到了靴底。”他的回答很自然，却没解释为什么探子带回来的样本会沾在靴底内侧——只有亲自踩过泥土，才会有这样的痕迹。
张教官突然咳嗽了一声，拐杖轻轻碰了碰洛芙的脚踝。
洛芙回头望去，只见张教官对着她使了个眼色，又悄悄指了指左靖的腰间——那里除了长剑，还挂着一枚小小的金属牌，上面刻着的纹路，与对抗赛研究员铭牌上的编号前缀一模一样。
洛芙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
她想起之前在底层看到的军部尸体，想起魏统领逃跑时说的“大人早晚都会出来”，突然明白过来：左靖根本不是来帮忙的，他和魏统领是一伙的！破镜弩不是用来压制镜根树的，是用来激活核心部件的！那些圣骑士团的人，说不定也被他用Ω药剂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