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妩便走了过去。
“我已给赫连铮写信,待他传消息过来后,榷场那边便可以动手了。”
她坐他身旁道。
陆行昭眼睛都没抬,就懒懒应了声“嗯”。
姜妩看了看他的脸色,又继续道,“此番北凉忽然收回榷场经营权,没让刚刚接手的大渝捞到一点油水,我猜到时候苏相阳定会出兵北凉,不论如何对于大渝来说都是一种无形的消耗,如此一来,我们的目的便达到了。”
治国方面,苏相阳虽然连个垃圾都不如,可他一身蛮力、一众军队又着实让东陵国有几分忌惮,要改变如今局面,为今之计便是如蚕食叶,一点一点地打消磨战。
陆行昭扔开图册,“你还真是不怕苏相阳一个恼羞成怒,直接大开杀戒。”
“他不敢。”
姜妩笑得自信极了,“如果是曾经的淮南王,说他无所顾忌我是信的,可如今的苏相阳,可不仅仅是淮南王那么简单。”
听到这,陆行昭认真看过来。
苏相阳的确不只是淮南王,他还是大渝的新帝。
他不能再杀伐果断,想砍谁的头就砍谁的头,那个至尊之位给了他一切,却也牢牢地,把他限制在了帝王九鼎之内。
身为君主,不可随意挑起战争,否则是要受天下人谴责的。
“夫人可真是深谋远虑。”
陆行昭看着姜妩,半讽道。
姜妩吹灭烛火,躺好,乖巧地接受了这句“称赞”:“夫君说的是。”
说的好像她不深谋远虑他愿意留下她一样。
都是千年的狐狸,跟她装什么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