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攥着一块湿帕子，正在给她擦拭手臂。
大梦方醒，她眼里还带着几分朦胧的湿润，这湿润如远山水雾，分明朦胧隐约的看不清楚，可就是勾人。
姜妩回神，低头看自己。
脸颊瞬间红了起来。
她如今身上只盖了一层薄薄的衾被，纱衣已被尽数撩开，算是一丝不挂地躺在男人面前。
虽说二人已经有过肌肤之亲，可如此这般的**裸相对，却还是令她浑身瑟缩了一下，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
“侯爷……”
热气被衾被反弹，尽数烘烤在姜妩自己脸上，她不敢看陆行昭，就只能在一片黑暗中水眸无助颤动。
陆行昭从头到尾目睹了她的反应，心里早已忍不住笑出声。
怎么这么可爱。
他还以为，他当真是娶了个脸面极厚、心思叵测的老油条呢。
没想到……
他伸手覆住衾被，慢慢抓紧。
没想到，只是个表面凶悍的老虎。
内里，就是只绵软温顺的猫。
“啊——”
姜妩一声低呼，和忽然掀开被子钻进来的男人大眼瞪着小眼。
“侯爷……”
她生了病，声音都是哑的。
这声音却更能点火。
陆行昭撑在一旁，把人环在怀里，迫使她看着自己。
“夫人，今日跳水的勇气怎么没有了？”
他取笑她。
姜妩也说不清为何突然害羞，只是挡着胸前的一片春光，忽然愤愤道，“妾身还不是怕那两个皇子用我来威胁侯爷，没想到侯爷不仅不领情，反而还嘲笑……唔……”
听不进去小女儿家的碎碎念，陆行昭攥她的手，指尖牵丝一样划过她的指缝，又引着她搭在头顶。
他咬着她的耳垂，热气烫人。
“嗯，知道夫人聪明。”
姜妩本来病恹恹的身体慢慢被唤醒，从一开始的不适到跟上了男人的节奏。
欲海沉浮，她觉得自己像飘零在海上的一叶帆船，忽起忽落的风浪将她一下又一下推上尖端，又引着她**下去。
意识模糊之下，她忽地想起来“扑通”那一声响动后，朝着她迅速游来的那道身影。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她攥在男人背上的手猛地用力，引起男人一声不满的闷哼。
可她却不管，只是顾着自己的问题。
“是你，跳下水救我的人是你！”
一时间，她似乎忘记了眼前男人是她一直警惕着的、名义上的夫君，只记得，记得在她最绝望的时候，眼睛留住的最后一丝光明里，是他。
救她上岸的，是他。
是陆行昭。
“是不是……”
她似乎不弄清楚真相就不罢休一般地揪着他腰上的紧肉不放，殷红的唇瓣润的能掐出水来。
陆行昭似是无奈一笑，又紧紧攥住她的腰，把她放倒。
一片阴影覆下，姜妩失神之时，听到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回**。
他说。
“不是我，还有谁敢吻你？”
她想起来了。
姜妩迷蒙之间，忽然就想起来她不小心放开呼吸，湖水涌入口中的那一刻，她几乎要窒息。
是他把呼吸渡给了她。
而那个人，就是她身上的人。
陆行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