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妩握着的手指骤然收紧。
她不喜欢这个词。
就算是从陆行昭的口中说出来,她也不能苟同。
“毕竟不是人人都如侯爷一般,出身便是正统高贵的。”
本来就有些担心到了北凉该如何面对赫连铮,陆行昭这句话之后,她便有些情急地反驳了一句。
只是刚刚说完,她就后悔了。
怎么说……
这是她第一次暗中与他较量,与他唱反调。
和她猜测的一样,她话音刚落,男人擦在她腰上的手便紧了几分,而后一声冷哼之后,低沉又蓄着几分愠色的声音便响在她的耳畔,“姜妩,本侯不过是就事论事,你倒是挺心疼他。”
他攥在她腰上的手力气更甚,几乎想要将她揉断一般,眼底的寒气更是收都收不住。
只是姜妩却始终不肯看他那双能冻死人的眼,只是抿着唇不说话。
她一句话都不想说。
她知道他是就事论事,并没有像那些人一样嘲讽赫连铮是私生子,是北凉皇帝酒后宠幸宫女所生,只是每个人心里总是有那么一杆秤的。
而在她心里那杆秤上,谁都不许说赫连铮的坏话。
她自诩失去母妃和弟弟之后便不会再对任何人有打心底里心疼的感情,所以,赫连铮是她在这世间少有的情感寄托了。
她不许有任何人看不起他,包括陆行昭。
“姜妩。”
男人见她回应冷漠,身上的气压更低了几分,几乎已经到了骇人的状态。
他一手攥着她的腰,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身看着他。
姜妩眼底微颤。
男人这副样子,她已经好久没见过了,上一次……应该还是她跟着他刚到昭华苑的时候,他胁迫她,不要对他动真感情那次。
而这次,他怒气更甚。
“你是本侯的人,心里却始终偏着别的男人,你觉得合适?”
他这话像是质问,却又带着几分致命的嘲讽。
毕竟在她最需要帮助,需要一只手将她从苏相阳的魔爪里拉出来的时候,她利用的是他这个全然陌生的靖安侯,而不是从小相伴长大的赫连铮。
姜妩只觉得下颌骨都让男人给捏疼了,好似整个下巴都麻了一般,她疼得微微蹙眉,仿佛兜头而来的一盆凉水浇的她冷静了几分,心底微微沉敛住情绪后,才软声道,“是妾身言语有误……”
“呵。”
男人这才放过了她,手上动作轻柔了半分,可放在她腰上的那只手却猛地发力,她一声低呼后,便发觉自己已经被男人带到了腿上。
马车行驶的十分平稳,可坐在男人腿上的姜妩却浑身发颤。
“别……”
她不过是替赫连铮说了一句话而已,却没想到男人的占有欲竟然强的要命,他喘息的声音更是致命,一呼一吸间尽然勾着她的魂魄,带着她一同沉沦。
沉沦入那阿托炼狱。
“姜妩……”
他带着她的节奏,看着她两眼无助却又媚眼如丝,神色从容的很,他指腹抹花了她的唇脂,如恶魔般低声耳语,咬住她的耳垂。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懂了么?”
最后一次,原谅她替别的男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