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又满是顿感的疼痛感顿时从腰间那一处猛烈地蔓延到四肢骨骸，让姜妩产生了一张她浑身的骨头都碎了的错觉。
可是她的目的却不是这个。
“你又要搞什么花样！”
苏相阳大步走向前。
“啪！”
却忽然听到清脆一声响在地面，巨大的青瓷瓶从晃动的橱柜上摔下来，跌落在地面上，碎瓷片四处迸溅。
苏相阳下意识地往后一躲，而这却正正合了姜妩的意。
她手腕上虽然绑着绳子，可两只手和腿却是自由的，当时便紧紧握住一块尖锐的瓷片，果断抵在了自己脖颈之上。
苏相阳眸光一冷，“朕还以为你是要杀朕。”
姜妩冷冷扯了扯殷红的唇，虽是跪坐在地上，可高高仰着的下巴却让人觉得她并不是处于劣势的那一方。
“陛下，您觉得我会如此自不量力？”
就算是自由身，她都不会是他的对手，更别说双手被束缚住了。
“陛下不是想要我么？”
她眼眸含笑，水色波动，一颦一笑间尽是媚态百生。
“那就过来啊。”
嘴上说着过来，可她手上的瓷片却用了力。
她对自己狠的不像话，苏相阳也见姜姒对他用过这招，苦肉计，可是姜姒顶多就是做做样子，若是手里的道稍微锋利一些，超乎她意外地划破一道口子，留一下血痕，她便会大哭着把刀子扔在一旁。
可眼前，姜妩手下已经见了血。
“你不要命了？！”
苏相阳身子向前倾斜，却知道只要他敢迈出一步，她的瓷片就敢更深一层。
她真的敢死在他面前。
“呵。”
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冲击着姜妩的五官，她眼底升起红血丝，眼尾都泛着微红。
“我也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陛下又何必故作仁慈地站在受害者的角度上说些厚脸皮的话呢？”
劝她放下武器，劝她不要死。
听上去好听，可是然后呢？
她就要被侮辱，被侵犯，被迫成为他的人。
可她也正是拿捏住了他对她的这份几近病态的占有欲，才敢出此下策。
却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轰动，伴随着一阵兵刃相接的声响，大门被“轰”的一声破了开来。
姜妩动作一顿，转头看过去。
“陆……”
她话停在嘴边，在看到从门外进来的人后却忽然顿住。
赫连铮的脚步也倏然顿住。
他喉咙滚了滚，在听到姜妩朝着他差点喊出的那个名字之时，不自觉地在脑海里补充了她的话，和样子。
她会很高兴地唤他，陆行昭，你来救我了。
就好像，夫君来救自己的妻子，天经地义。
那他呢，他又算什么？
她从来都没有期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