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
恍然间，姜妩好像听到了慕容枫的声音。
慕容枫？她莫不是出现幻觉了？慕容枫怎么会来昭华苑？
只是转眼便看见了迎面跑来的年轻身影，姜妩这才信了不是幻觉。
“嫂嫂，陆行昭呢！”
多日不见，少年仍是一副桀骜不训的性子，咧着一口雪白的牙齿，俊俏的脸上洋溢着活力十足的笑容。
好像前些日子经历过的那件事，已经全然过去了一般。
可是姜妩却知道，情之一事，若是要论“过去”，是远远没有那么简单的。
只是没有谁的心是完好无损的，不过都是表面上看起来的一切都好罢了。
她没有再问温雪稚的事，只是笑了笑，道，“侯爷在军营里，慕容公子若是找他的话，应当去城外军营才是。”
“啧。”
慕容枫挠挠头，故意埋怨道，“这个陆行昭，只是说约我见面有话说，也不说清楚是去哪儿找他，害我白跑一趟！”
“嫂嫂，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姜妩无奈一笑。
这个问题，她现在是回答不了慕容枫了。
毕竟他还有机会让陆行昭主动约见，而她却是一切都没有了。
等宫宴上保证太子安然无恙，揭露萧怀礼那副翩然脸皮背后的秘密之后，她便不会再为他所用了。
她为他割断了苏相阳的强兵猛将，替他呈上了足以能够推翻二皇子的证据，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足够她完成当时的诺言，回报他把她从苏相阳手中救出来的恩情。
只是不会有以后了。
今天早上那个让她冒了一身冷汗的梦便是一个警醒，警醒她要及时止损。
趁着他对她厌恶至极，厌恶到家都不愿意回的时候，做出该做的决断。
想到这儿，姜妩又勉强笑了笑，说，“慕容公子，你去吧。”
她就不去了。
慕容枫虽然有些诧异，可还是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只是觉得……
嫂嫂对陆行昭好像有几分漠不关心的样子。
他就这样带着疑问到了军营，一掀开门就理直气壮地吼道，“陆行昭，你是不是欺负嫂嫂了！”
却被眼前男人冰冷的一张脸吓得一阵后退，
“你你你怎么站门口！”
他小心脏都快吓出来了。
陆行昭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回去。
走到一半，又顿住脚步，偏头回看他，喉咙滚动，声音颇有几分沙哑，
“她……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