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二人各不相干地执行着各自的计划,却又最终不谋而合,在皇宫里重修于好。
或许是命中注定,她与他,既是绑在了一起,便分不开的。
“醒了?”
陆行昭被轻微的动作惊醒,看着姜妩,扶她坐起来。
“大皇子怎么样?”
“放心。”
陆行昭觉得好笑,拿手指在她额头轻点,“你受的伤,可比萧怀慈身上的伤重多了。”
还有心思担心别人呢。
姜妩苦笑一声,“可是大皇子毕竟是大皇子,他的命不比我重要多了。”
萧怀慈是谁,天潢贵胄,皇帝长子,如今二皇子出事,皇帝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在剩下的儿子里再挑个来重点培养,而是把远在其他城池的大皇子给召了回来,如今又正好碰上春猎之时,大皇子十分擅长围猎,估计过不了几天就会当着群臣的面大放异彩,到时候,那些就算二皇子已经死了也不愿意追随太子殿下的人,估计也就有了新目标了。
平衡之道,自古是皇帝陛下用不尽的手段。
只是看那大皇子的面,倒不像二皇子和四皇子那样尖酸刻薄,反正匆匆一面,姜妩是觉得看面相是挺好相处。
“这是在李神医家里吗?”
姜妩根据周围挂满土墙壁的药草,微微睁大了双眸。
似乎是不肯相信,在陆行昭不允许她和楚珩来往之后的某一天,她竟然再次以伤员的身份回到了这个地方。
“神医和楚珩呢?”
她知道,陆行昭既然是已经愿意带她过来了,那就意味着……
姜妩笑了笑,眼中冰雪消融。
“我的好夫君终于开窍啦。”
她抓着陆行昭的手,语气是止不住的柔。
陆行昭反将一军,“是你终于开窍了才对吧?”
一开始对他的态度,看上去热切的很,可他又何尝不知道,那盈满笑意的眸子里满是冷静与自持——
她根本就没对他动过心,偏偏还要装出一副喜欢的模样。
可或许是她装的太像,又或许是自己不争气。
总之……
陆行昭想,总之是让她给牢牢绑在一块儿了。
“咳。”
楚珩尴尬转身。
他来的可真不是时候,一来就看到这夫妻二人紧紧拥抱在一块儿。
见李神医也跟在楚珩身后走了过来,姜妩不由得脸颊上了一片绯色,埋头将额间碎发挽到了耳后。
“好久不见,神医可还安好?”
她身上伤还没好利索,说起话来气息都是弱的。
李容鹤径直走上前,先给她把脉。
“还是身子骨虚弱。”
收回手的时候,须发皆白的老人沉声叹口气,道,“你这脉络也真是老朽平生未见的,明明从哪儿看着都康健的很,可落到你身上就恍若气血皆失,攒不上力气来。”
姜妩笑,“不止老先生这样说。”
从前,所有给她诊脉的大夫都是大差不差的说辞,只是寻常人只说让她平日里好好补补身子,唯有李神医点出了这其中的不同寻常之处罢了。
姜妩想,或许是儿时受了废皇后的几顿酷刑,在水里泡坏了身子吧。
却听李神医没听她猜测的前提下,忽然道,
“这体质,倒像是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