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车里,已经备好了一条毛毯,总觉得那个小迷糊偶尔会睡着,偶尔会出状况的时候总要用到。
这条新毛毯裹在了唐书颜的身上,感觉一阵温暖,又有暖气席卷而来。
他的车直接往市立医院开去,一路上两人静默无言,各自都不开口,谁都知道,一开口就会把对方伤的体无完肤。
到了医院,季憬沉让她站在了原地,他一个人忙碌地去挂号,又去医生处开挂点滴的单,跟护士反复确认了她的体温。
他做到了一个丈夫极致的好,极致的温情。
等他付款好了之后,他拿着单据和药水和她一同走进了输液室里,将单据递给输液的护士,并嘱托道:“我太太胆子小,能轻则轻一些,孩子脾气。”
“好,我一定注意。”那位护士抬眸,冲着他笑了笑。
唐书颜心里暗自想着,我哪里会胆小,不就是挂个点滴,我哪里会怕了不成,可不知道是他的特意交代,还是今日的护士温柔,竟没有怎么感觉到了任何的痛,就已经扎进去了。
季憬沉一手扶起她的身体来,一手拎着输液的盐水袋,找到了个安静的位置,将盐水袋挂好,她坐下来的时候,他将大衣脱掉,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他所有的动作都默默的,很流畅,可两人对峙的局面却未曾改善。
她挂点滴,他坐在了一旁,偶尔会去用手试试她的额头,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坐在了她的身边,最后徐徐道:“我刚下飞机,去加工工厂看了新产品的产出。”
“你不用解释,也不必告诉我你和谁在一起,我已经想明白了,季憬沉,是我太过天真了,对你报了很多的希望,结果等成了失望,如果我一开始就没有报希望,就无所谓结果了。”唐书颜淡薄回他了一句。
季憬沉的眸光深深望着她,甚至不解她话里是什么意思?
他压了压自己的声音:“如果我不在乎你的安危,我何必要赶着一早的班机回来,唐书颜,你还要我如何?”
“我从未要求过你如何,你的过去,你的现在和你的未来,我都希望只是一个单纯的合伙关系,我太累了,累到分不清楚自己了,季憬沉,我们都彼此冷静一段时间吧。”唐书颜提出了自己的思绪。
起码这时候,她心里还是在介意,他陪着唐书仪,又此刻在这里和她解释说在乎。
她只觉得这是个可笑的笑话,而自己并不想成为笑话的主角。
“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季憬沉眼眸深邃,低沉的声音夹杂着怒火,燃烧着自己。
“知道,分开一段时间,理清楚,这段婚姻本来的样子,要继续合伙下去,或者要拆伙,都想清楚了决定。”唐书颜低下头,垂下了眼帘。
季憬沉从她的眼里看不到自己的影子了,那清澈的眸光里,原本都是自己,现在这么迷糊不清了,“你要分开就分开,你要合伙就合伙,你要拆伙就拆伙,这场婚姻关系还不是你说了算。”他倏地一下站立起来,有些不耐烦地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