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总是黑暗的，但唐书颜走过去，看到他疲惫的样子，却还在硬撑，这是因为她而出的问题。
“累的话，去休息一会儿。”唐书颜被他拉着手。
“还好，不累，大家都还在呢，我怎么能不以身作则，听话，回家吧，之后的事情，你就看报道就成了，我不希望你直面去面对这些。”季憬沉安妥道。
唐书颜点点头，他是不想让她和自己的母亲撕破脸皮。
也好，她在场，他们都不自在，她倒是很听话。
早上九点，秦沣接进来了美国那边的电话，季憬沉的嘴角浮现出笑意，早上十点，股市开盘，厉兴集团从二十五块，直线下跌到五块，停止跌。
一切的努力都没有白费，季憬沉站起来，拍了拍手：“辛苦各位，今天就放假休息一天。”季憬沉吩咐了一句。
相对于这里的松懈和过关的表情，厉兴集团的董事会就很难堪的，更加难堪的是欧雅，欧雅当即翻脸，撤资，原本的合并方案作废。
美国那边的资金援助停止，沈清语在美国投资的公司已经出现了严重金融问题，被停牌了，沈清语年过半百了，坐在了董事长的位置上，像是完全都泄气了。
她努力半辈子，缔造的世界，全都被毁了。
厉均墨站在她的身侧，闭了闭眼眸，知道了这个事实。
终究，他没有斗过了季憬沉。
输了这场，就输了世界。
“母亲，我送您回去酒店休息吧，这里交给我来处理。”厉均墨对沈清语劝道。
沈清语站起来，摇晃着厉均墨的手臂：“阿墨，我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认输，我们努力了这么久，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整个人都在颤抖和咆哮。
厉均墨扶着她的手臂，轻轻拍着她的背脊：“没事了，母亲，我陪着您，母亲，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的生活有所影响。”
“怎么会没有影响，赢不了博远，我就不可能让航远后悔，就不可能让苏知景不快活，她现在肯定在看我笑话了，阿墨，你看，他们所有人都在嘲笑我的无能，你听啊，他们的笑声。”沈清语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可周身什么都没有，厉均墨抱住了沈清语，安抚着她的情绪：“母亲，没有声音，您听错了，您太累了，需要休息，我带你回去休息。”
厉均墨扶着沈清语往外走去。
从酒店里出来的时候，沈珏在外等厉均墨，厉均墨想了很久对他道：“去博远。”
“厉先生，现在去恐怕不合适吧？”沈珏不解。
厉均墨站在了博远门口，却始终都没有进去，他无法以一个失败者自居去见季憬沉，让他来嘲笑和鄙夷，就像是沈清语不想要面对苏知景一般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