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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一阵哄闹,众人都被这突然的一句话弄的人心惶惶。
那个人更是内心一惊,忍不住按住胸口,这是怎么回事?谢堂春没死?她怎么会知道当日是我故意纵火?!
柳若颜看着众人的反应,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复又继续读道,“文忠死时,其实我已知道些许他被害的缘由,本想查出真凶以慰文忠在天之灵。可是文忠已死,我更无意独活,便将此事交与友人桑柔代为探查。若诸位此时见到了这封信,那就说明桑柔已经找出了杀害文忠的凶手,并用了她的方法,让大家聚集在此。她会将此事公之于众,请诸位自求多福,注意安全,因为凶手,就在你们中间!!”
信读完了,柳若颜的心跳十分剧烈,胸口跟随着紧张的心跳起伏着,握着那封信的手,已经开始出汗了。
一双美丽的眼睛射出毒蛇一样的光芒,白皙的面庞透出丝丝红晕,更增了她的美貌。
让我看看你们,已经开始互相猜疑了吗?
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也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你们一定会有自己的怀疑,也会有自己的防范。
柳若颜想的完全是正确的,此时,不同于先前的慌乱和吵闹,前厅里的各位宾客一片安静,互相防备的看着对方,一时之间,谁也不知此刻该作何表示。
终于陈吟霜忍不住开了口,“凶手是谁?信中没说?”
“没有。”柳若颜道,“今早送信给我的人,托送信丫头对我说,在今日午饭过后读此书信,然后两日之后的法事上,再公布真相。”
又是一阵沉默。
沉默过后,上官夫人第一个开了口,但见她一双杏眼紧盯住东家沈氏,问道,“东家,这封信里说,是那个桑柔将我们聚集到一起的?”
“是啊。怎么了?”沈氏正满心不解的问了一句,但即刻便明白过了,“是!那么谁将我们聚集在此,谁就是桑柔?!”
“看来你很聪明?”上官夫人满脸狐疑。
“是啊东家,既然你是桑柔,为什么不直接把真相说出来?”上官明珠接着母亲的话,继续问沈氏。
“什么?”沈氏莫名其妙道,“姑娘说的哪的话?我怎么会是桑柔?”
“你自己都说了,谁将我们聚集在此,谁就是桑柔,怎么现在又不承认了?”陈吟霜开口帮腔姐妹。
“你们在说什么啊?”沈氏的表情甚是疑惑,“我要承认什么?”
柳若颜把一切看在眼里,但觉沈氏无辜的表情并不像是装出来的,于是忍不住开口道,“东家,是您写了书信给家父,让他来参加陈统领法事大典的。”
“怎么可能?!”沈氏大惊,赶忙解释,“柳姑娘,此等大事,可莫要开玩笑啊!”
“你说柳姑娘在开玩笑吗?既然柳姑娘在开玩笑,东家,你为何不笑呢?”陈南乔站了起来,走到柳若颜身边,一副偏帮佳人的英武模样,惹得凤兰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柳若颜也抬眼看了看站在身边的陈南乔,他好高,比她整整高出一个头,宽阔的肩膀透出一股男人特有的安全感,看着他轮廓清晰的脸,柳若颜竟然感到一阵安心。
“陈公子,您莫要再打趣奴家了。”沈氏道,“明明就是你们六位族亲连同长平侯写信给奴家,说是要在陈统领一年祭的时候给他做场法事的啊!”
“你说什么?”陈夫人再也忍不住了,开口道,“东家,您这就不对了,明明是您给我们发的帖子,不信,我这就回房拿给你看。”
“可是我们东家这里也有你们联名给她写的信啊?”宝蝉看不下去,替东家开口。
那么,是谁呢?是谁让大家聚到一起来的呢?
柳若颜看着大家都不像是在演戏,心里也闪过了一丝疑惑。
当日,义父临终之时的确曾对自己说过,一年之后,想办法让当年的人都重聚在客栈之中。但此次为陈统领做法事一事,却并不是自己的安排。
柳若颜仔细回想着,当日自己正在黄埔大夫的医馆之中寻思如何将大家重聚在一起,就在此时,她得到了义父安插在客栈的内应的消息,说是其他六位族亲已经联名,要为陈统领做法事了。
当时的自己信以为真,可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非这么简单……
“柳姑娘。”陈南乔见柳若颜眉头微蹙,白皙的小脸露出阴郁的模样,心中一阵动**,忍不住碰了碰柳若颜,小声道,“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哦、我,我没什么。”柳若颜收起思绪,用手拨了拨发丝,一股清甜的幽香便散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