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义开口道,“这样罢,如今这凤兰姑娘的死因我们表明上是看不出来的,还是请个仵作大人过来看看罢。
”陈子义刚说话,陈南乔便赶忙走到他身边,小声道,“爹,咱们是来查大伯死亡真相的,并且上面也已经说了要秘密行事,如果此刻您去请仵作大人来,咱们的身份怕是会不胫而走的。”
陈子义想了想,但觉儿子这番话也是颇有些道理的,可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陈南乔观察着父亲的脸色,但见父亲心中似乎是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一般的,若是在往常,这样的事情父亲应该是很快就能处理的很好,可是现在,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南乔不想父亲这般尴尬,于是便开口替父亲道,“诸位请先回去罢,我们会安排锦衣卫的人来处理凤兰的尸体。”
众人听得陈南乔这么说,便都松了一口气,毕竟,非亲非故,谁也不想在这冰天雪地里,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下人忍受这房中的寒冷,和空气中的可怖之感,更何况,昨天下午他们已经在这冰天雪地里守着一个死人了,今天他们便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再继续了。
于是大家便是松松散散的打算回去。
但在此时,当昨儿个给柳若颜吓哭了的小丫头春桃却突然开口了,“陈、陈大人。”
春桃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但在这寒冷幽寂、人心惶惶的时刻,众人却都听的非常清楚。可是大家都只是一心想着回屋子里去,谁也没有心思在这里听一个小丫头找陈子义有什么事,于是没有人为春桃的呼唤驻足,除了陈子义。
”陈子义问她。
奴婢、奴婢有一件事,不知道、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春桃扑闪着大眼睛,看着陈子义。
“有什么事你就说罢。
”春桃屈膝行了个礼,然后抬起头,一双眸子散发着闪闪烁烁的光,对陈子义道,“我或许知道是谁杀了凤兰姐。
陈子义被春桃这突然的一句话弄的有点懵。
她如何知道是谁杀了凤兰?
想着,陈子义便向周围看了看,但见房内已经没人了,连儿子陈南乔也出去了,想必是去联系暗鬼护队处理凤兰尸体的了。
见此景状,陈子义还是把春桃拉到了房间得角落里,问春桃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奴婢名叫春桃。”春桃道。
“春桃。”陈子义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然后面色严肃的说道,“你可知道,对朝廷命官虚报假案或者栽赃嫁祸是重罪?”
春桃本就年纪小,胆子又小,刚刚见到那凤兰的尸体已经吓得不轻了,好容易念在凤兰是自己好姐妹的份儿上,打算对陈子义说出真相,却又被陈子义这么来了个下马威,立即吓得整个人都软了。
可是害怕归害怕,那陈子义向来是面色严肃,不怒而威的人,而自己只是将心中所想、眼中所见说出来,为了给死去的好姐妹凤兰有一个说法罢了,并没有像那陈子义说的那样什么虚报假案或者栽赃嫁祸。
春桃即刻便清了清嗓子,然后抬起头看着陈子义,眼神之中全是坦**和坚定,“奴婢知道。但是奴婢所说句句属实,所以奴婢不怕那重罪,因为那和奴婢并无关系。”
见春桃这么说,又见她的面色和眼神都十分坦然,陈子义便在心中念道,难不成这小丫头真的见着了沈氏杀人吗?
唉……陈子义摇了摇头,若是这小丫头当真是看见了,那么大哥,二弟实在无法再帮您隐瞒,只能将沈氏绳之以法。不过大哥您可以放心,如果我真的捉拿了沈氏,必然会有我的办法让她不把与您的关系公之于众的。
陈子义便道,“既然你句句属实,那么现在便是可以说了。”
陈大人。”春桃又行了个礼,便打算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