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此刻,时嫣再也忍不住讽刺一笑,她看向时昭意,“你身为堂堂相府公子,未来的国之栋梁,可在你眼里最可怜的竟然是时妙!”
“今年陇北大旱,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地,易子而食。川西边境外敌骚乱,强男霸女,哀鸿遍野。”
“而她时妙呢?自幼锦衣玉食长大,父母兄弟宠爱,王孙贵族吹捧,百年灵芝千年山参流水般地进了她的屋子。如今你跟我说她可怜,我倒要问问你,你置我大呈几十万受苦受难的百姓于何地?”
“我……”时昭意张了张嘴却是完全懵住了,不知该说什么。
听了时嫣的话,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们也一下子不出声了,众人你看我我看他,都突然觉得他们刚刚可怜时二小姐这事实在太荒谬了。
谁家没个得病的人,可就算是在这最繁华的京城里,得了大病也只能挨着,千年山参百年灵芝他们连见都没见过。
时嫣冷冷地看着时昭意,“这世道若真是谁弱谁有理,也轮不上她时妙!”
“我……大姐,可那些百姓跟咱们也不相干啊。比起你来讲,二姐确实更可怜啊。”时昭意从未见过时嫣这样咄咄逼人的样子,有些不满地分辩道。
“住口!”时嫣突然厉声大喝,“真是把你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君人者,以百姓为天,吾君尚且如此,尔焉敢妄言!”
“我……我……”时昭意也发觉自己说错话了,连忙低下头,都不敢看周围围观的百姓了。
时嫣冷冷看他,“自古有论长论贤之争,我还从未听过有论惨的。时昭意,我念在你是我三弟才容你至此。陛下亲封的世子妃,谁敢让,谁又敢接,你今日这一番不仅仅是要我难堪,你是想置时妙乃至整个时家于不仁不义之境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