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凛瞳孔微微一缩,那是,那是他的贴身之物。
一颗小小的琥珀色鱼纹玉壁赫然在太后掌心,那是他母妃留给他的遗物,从来都不离身。
他猛地回头看向时嫣,眼神如霜刀,原来在这里等着他。
他要的是宁王府的印鉴,而她要的却是他身上的信物。
从第一次他约她见面,她拥抱他开始,算计就已经开始了。
好啊,时嫣。
陆凛稍稍弯了唇,以为这样就可以让他死么?
痴心妄想。
他皱起眉头,点头道:“太后,这的确是臣的贴身物什,不过,几日前,就已经寻不到了,不知丢在哪里,却不成想是在时二小姐处。”
“你说什么!”时妙又忍不住大喊道,“我都没见过这样东西,怎么会在我这里。”
她实在是被娇惯得厉害,从小到大,都是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若说之前那都是她设局,就算出事了也有所准备,这还是第一回完全不知情,莫名其妙地被卷入进来,便开始不由自主地慌神。
“妙儿!”时夫人也薄怒道,这孩子怎么一点也经不住事呢?
太冲动,更会让太后多心了。
申和长公主笑笑,一直没开口,此刻她却道:“的确,昌王东西丢了这事我是知道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就到了时妙小姐手上。哎呀,皇兄,太后娘娘,我觉得也没必要紧张,九弟风度翩翩,时妙小姐少女思春,本是一件美事,何苦揪着不放呢?”
太后还没有说什么,倒是时妙已经疯狂摇头,走到正中间跪下,“不,臣女一心只在世子身上,这真的有人陷害,臣女和昌王是清白的。”
太后冷哼一声,那日鸢尾花的事她可也是知道的,现在说时妙和昌王一点事都没有,她怎么会信呢?
她拿回那张信纸,看着末尾几字念道:“另告君,事已备好,且待寿宴。哀家问你们,这两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二人还没开口,申和长公主先笑道:“哎呀,太后,这倒是我的不是,是我请时妙小姐帮忙,寻一件寿礼给您。”
她挥挥手,有人便抬上前来,竟是一座纯天然的璞玉,未经半分雕琢,却是一副天生佛样、光耀四方。
太后都站起来了。
这才是真正的至宝啊。
自己寿宴,竟然出现这种宝物,绝对是祥瑞啊。
申和长公主走下来,缓缓跪下道:“太后,儿臣人微言轻,便请了时妙小姐让丞相府的人帮忙,这其中的事已备好指的就是这回事。”
申和长公主虽然是笑着的,但眼神却冷冷的,阴沉无比。
她一生未嫁,唯有陆凛是她同母胞弟,她疼他比过自己的性命。
原本这件礼物还应当在更重要的场合拿出来,但现在若不取,虽然陆凛不会有事,但那就要彻底失去时妙的心了。
虽然这丫头要死要活非要嫁给陆怀安,但她相信,终有一日会回头的。
所以,陆凛要保,时妙也要保。
都怪那该死的时嫣,阴魂不散缠着陆凛。
时妙脸色微白,她也不知道此刻是该感激申和长公主,还是要埋怨。
她话都说到这了,若是自己死犟着不承认,不仅无法说清楚,还连累了申和的面子,到时候就真没人能帮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