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落,空气都仿佛静止了。
但不过一瞬,男人就又是一笑,眉心松展开,把双手垫到头下,完全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这话倒是有意思,我们为何要诸位的命呢,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好处么?”时嫣将箭矢放下,站起身,“对你们确实没有,不过阁下身后的人,应当是有的。”
“哈哈哈。”男人大笑三声,坐起身,眸子紧紧盯着三人,“你们猜的不错,我们确实想要世子大人的命,不过可惜我们一向独来独往,没什么身后人。只是兴致来了,想杀个把世子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时嫣走上前,拿一块碎布帮男人绑住脚踝,随即拉出倒钩。
男人皱眉,倒不是因为疼的,他垂下眼皮看时嫣,忍不住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时嫣抬眸,满脸不解,“你都回答我了,我还能说什么?”
这个答案本该令人满意,可男人眉头顿时皱得更深了,“你真的相信我的话?”
“真的。”时嫣点头,毫不怀疑的样子。
这样的肯定反而更让男人浑身难受,就仿佛你已经积蓄了一身的力量,对手却成了一块棉花。
呸,真堵得慌。
霍嘉栩正拧着男人的手五花大绑,闻言不禁无奈地一勾唇。
说陆怀安心眼小,她时嫣又大到哪去了呢?
这男人神神秘秘故弄玄虚,所以她也依样画葫芦。
这话一说完,就算明知道他们猜不到真相,回去之后这男人和他背后的人恐怕也得好几天不痛快。
霍嘉栩押着别扭的男人在前面走,陆怀安和时嫣跟在后面。
虽然格局还和之前一样,但本质已经有了极大的区别。
一番试探,对方的心思摆到了台面上。
这意味着什么呢?
这意味着他们已经非常清楚,这伙人绝不是陆凛的人,至少不是完全听从的。
陆凛此时绝不会想让陆怀安死,虽然锦兆帝的身体早已有暗疾,一日不如一日,但至少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任何发病的迹象。
因此储君之争还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若是陆怀安死在这里,陆凛一枝独秀,这对他绝对不算好事。
所以说,想要要他们命的人,另有其人。
而这其中,最可疑的就是林文升等人,若是他们三人死在这里,那么银两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吞下,不用有任何后顾之忧。
但一切真的这么简单么?
这伙人如此神秘,连世子都敢杀,指使他们的真的只是小小的一个布政使么?
换句话说,这一切的背后会不会还藏着另一个神秘人?
时嫣仔细在脑子里盘了一下,可惜前世自己实在是对这种事没有兴趣,从来没有关注过。
但其实也有一些蛛丝马迹。